日本青年遲山奇怪的是沒有同意,反而拒絕說:“井冼君,事情並非是絕對的。我們來這裡看到這麼多的鄙俗粗劣的人,對於自己而言,何嘗又不是一種反省呢?多看一看罷,我們大和民族不是一直強調‘看別人的過錯,自己有就反省,自己沒有就自我嘉勉’嗎?”
中年男子聽到這裡都快要被氣得發笑了。
感情那一句流傳千年的“有則改之無則加勉”還成了別人民族文化了?
“叔,我忍不住了!”那個看起來憨頭憨腦的小胖子此時氣憤得一張臉通紅,只見他雙手一捋,袖子挽起,露出一雙粗壯的胳膊,當即就要邁開步子過去揍人了。
中年男子連忙伸手將他拉住,輕聲說:“你這傢伙,難道忘了你父親交代的話了嗎?不要隨便惹是生非!”
他手上力氣用得並不大,可是代表的意義卻讓那小胖子回頭來看著他,一臉苦相:“叔,咱這是隨便惹是生非嗎?這人家都騎到我們腦袋上面來了,不行,我實在忍不住了!”
“再忍不住,也輪不到你去動手。”中年男子聲音不大,但語氣忽的重得多,那胖子苦惱的看了他一眼,又望了望不遠處猶自猖狂大肆言語的日本青年,氣不過但也無可奈何。
他只能狠狠的跺了跺腳,乾脆轉開臉去不再看那邊。
不然他真的一點都不確定,自己是不是能夠忍得住不出手!
與他同行的那個年輕光頭小子有著出乎他年齡的沉穩,他看了看中年男子,又看了看那一位冷厲的女人,默不作聲。冷厲女人是他們一行中脾氣最暴躁的一個,可是眼下居然她看著兩個日本青年竄上跳下,不僅一句話都沒說,甚至連臉色也未曾有過變化。
故此雖然他的心裡也很是不爽,但未曾表露出來。
那兩個日本青年猶自在放肆的笑著,囂張的指點著諸多讓他們不屑一顧的茶山佈置,終於是惹惱了另外一個身體健壯的華夏國男人,他有著一張國字臉,濃眉大眼很有男子漢氣概。
當下他站出來對著那邊兩個傢伙就喊:“你們兩個,也該夠了!榮升茶山本來就不是高檔茶出產的地方,大家來這兒遊玩,圖的是一個情景自在,有一口茶喝也足以慰藉乾渴,你們怎能僅僅因為這個就詆譭我們整個華夏國的文化?”
“喲,”日本青年遲山和井冼相視一眼,都露出有意思的神色,“終於有人敢站出來說句話了?我還以為華夏國的人,都是那種軟弱的跟一塊牛皮糖一樣呢!”
“對呀,遲山君,就跟我們身邊這幾個傢伙也差不多吧,不僅軟,而且還恬不知恥的黏糊呢。”兩人說到此處,都感覺非常的好笑,不禁哈哈大笑,旁若無人。
幾個跟隨陪同的西裝男人臉色有點鐵青,那些諂媚的話似乎有點說不出口了。
“你們兩個,不要太囂張!”出頭的國字臉氣憤得大叫一聲,跨出幾步直接走到兩人跟前,手上一動竟是直接朝著兩個人抓過來。
“咦?”那個靠在前面的日本青年遲山口中驚呼一聲,連忙跳步躲開,國字臉又接連幾把抓出,遲山再度跳開,不過這一回臉上卻是有了鄭重之色。
“身手不錯嘛,”井冼在旁邊把國字臉的功夫看得清楚,當即冷笑著說,“我還以為華夏國人都是東亞病夫呢,沒想到還是有能人的。”
遲山方才躲得不輕鬆,臉上不怎麼好看。
“哼,華夏國不是一向自詡功夫之國嗎?怎麼你出手還要用我們日本的空手道呢?”
國字臉臉色微變,的確,他剛才那幾把就是空手道里面的招式。華夏國雖然是武術的起源地,也有著非常多的武林高手,可是真正的武術對於普通人而言又是那樣的陌生。國字臉對武術有著無與倫比的熱愛之意,但苦於求學無門,又不願意去學習那種套路表演的花架子,無奈之下只能轉而學習更加適用的空手道。
此刻被日本青年當面點出,他竟是忍不住臉上滿不自在。
遠處一直看著這一幕的那個頗具文士氣質的中年男子,此刻竟是在心裡輕聲嘆息。他自然是知道為何華夏國真正的武術難以流傳,這是因為各門各派門戶觀念太重,交流太狹隘,無數的功夫精粹寧願流失也不願意教授給真正有天賦的武學奇才。
固步自封,這是華夏古武一個極為要命的罩門!
另外一邊,蕭默自己也很是感慨的皺了皺眉。華夏國真正的武術他也曾尋求過,可是因為無門,最後也是不得不放棄。
不過他作為僱傭兵多年的戰鬥經驗也讓他自己透過融合諸多格鬥技巧摸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