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曾麗珍,都不可能打起來——大家都是屬下,還有什麼好爭的?
思緒一閃而過。
殷俊走到了劉添賜的身邊,“劉先生,有事?”
“坐!”劉添賜拿起了桌上另一個杯子,給他倒了杯茶,笑著道:“我有個問題想要問你,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劉先生請說。”殷俊坐下後道。
“別那麼見外,你叫我賜哥就好。”劉添賜指了指殷俊手裡的本子,“我就是編劇出身,在無線幹了5年的編劇。深深的知道,一個寫故事的人對於自己的作品,特別是能拿出來給別人看的作品,肯定是非常珍惜的。為什麼你兩次被他們羞辱,故事本子被踐踏,卻從來不反駁,不生氣?難道你真是寫著玩兒的?”
“不是。”殷俊和聲的道:“我是從內地來的,我是做茶餐廳跑堂的,但我知道,我能寫出好的故事來,我是一個好作家。他們不識貨,是他們的損失,也是他們電視臺的損失。我又何必為這些鼠目寸光的人生氣,去自尋苦惱呢?”
劉添賜曬然一笑,“看不出來,你這張嘴啊,還真是厲害。”
頓了頓,他又道:“不過你這麼一說,我倒是對這個故事有點興趣了,能不能給我看看?”
“好!”
殷俊猶豫了一下,還是很爽快的雙手把本子遞給了他。
劉添賜看本子的習慣有些特別,他先仔細的翻了第一頁,再隨意翻中間的一頁慢慢看,然後是最後一頁。
就看這三篇,他就花了五分鐘。
然後他才慢慢的再次從頭開始看起。
這一次,他看的時間更長。
五分鐘才翻一頁。
殷俊一看時間,自己已經上來二十分鐘了,趕緊對劉添賜道:“賜哥,我先下去忙了,你看完了之後,叫我一聲就行。”
劉添賜頭也不抬,揮了揮手,示意自己知道了。
結果等到殷俊下午兩點鐘忙過了,把午飯都吃了,劉添賜還坐在那裡,跑堂的同事們說他是一動不動,水都沒多喝一口。
《鍘美案》其實殷俊只寫了二十幾張紙的文字,並不多。
劉添賜能看這麼久,就證明他是非常的欣賞了。
又過了一個小時,劉添賜的吼聲才響了起來。
“茶,快給我倒茶來!快渴死我了!”
聽到這個,殷俊笑著在旁邊提了一壺溫茶,上樓去給他滿倒上。
劉添賜正在那兒東張西望呢,看到殷俊,咧嘴一笑道:“俊仔,快來!你寫的好故事啊!!”
此時是一天之中生意最淡的時候,二樓的散座這邊,就剩下了他一個人,說話的聲音都有些空曠。
殷俊先給他倒了一杯茶,劉添賜一飲而盡後,露出了舒爽的神情:“俊仔,你這個故事,是我這兩年以來,看到的最打動人心的故事!矛盾衝突、恩怨糾葛都有了!你說它是好故事,一點兒也沒有錯!好!真是好!”
“謝謝賜哥。”殷俊笑道,劉添賜這麼毫不掩飾的讚揚,也證明他性格直爽,不是那種喜歡卻裝作不喜歡,然後來壓價的人。
“既然你這故事是準備拿來賣給電視臺的,那我也不羅嗦了,先問你幾個問題吧。”劉添賜正色的道,“《包青天》你只寫這一個故事嗎?你對於買斷費用的考慮是怎麼樣的?”
殷俊聞言一驚,“賜哥你是說……佳視要買我寫的《包青天》?”
“怎麼?高興壞了吧?呵呵!”劉添賜又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下,“只要你的條件不苛刻,這故事我會說服同事買下來的。你這個故事很好,真好!”
他是不吝嗇誇讚,都不怕殷俊藉此提價。
但劉添賜不曉得,殷俊根本就不是高興壞了,而是驚呆了。
有沒有搞錯?
佳視8月底就倒閉了,你買我的《包青天》有什麼用啊?
歡歡喜喜的把劇本給你們,說不定你們還沒給《包青天》排期,佳視就倒閉了,到時候《包青天》不能播出,我找誰說理去?
但劉添賜這麼的熱情,殷俊也不好意思說不給佳視。
殷俊給自己也到了一杯茶水,藉著喝茶的功夫,開始了飛的思考。
自己剛才光看到了賣給佳視的壞處,卻沒看到其中的好處。
先第一點,無線和麗的都已經拒絕了《包青天》,如果沒有天大的反轉,恐怕是沒辦法在它們兩個電視臺播放了。
唯一剩下的,似乎就是佳視這個平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