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朝著兀自端坐在講壇上的納九爺躬身一揖,相有豹朗聲叫道:“敢問掌門人,這私下變賣門裡產業,照著門規裡的說法,該怎麼處置?”
幾乎是下意識的,納九爺立時張口應道:“照著火正門門規,私下變賣門裡產業,當追回變賣門內產業所得錢財,斷其一手、一足,逐出門戶!”
扎煞著一雙胳膊,坐在高臺之上的馮六爺聽著納九爺話一出口,幾乎就要從那高臺上跳了下來,扯著嗓門嚎叫道:“這是哪兒來的事由?我當年就是花錢在火正門裡買了個輩分的空子,這變賣產業的事兒,哪兒就輪得著我這麼個空子沾邊了?你們這可是活訛人啊”
捏弄著相有豹遞到了手中的那張房契約書,段爺冷冷地著著急得在高臺上胡蹦亂跳的馮六爺,從牙縫裡擠出了一句話:“沒你的事兒?!那這房契約書上,可是明明白白寫著你馮六爺的名號呢!這時候再想賴賬晚了點吧?!”(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第八十章 與虎謀皮
() 才剛掌燈的時辰,滿目chūn書寓就已然關上了大門。從門縫裡傳來的陣陣絲竹之聲,更是逗引得不少在書寓衚衕裡經過的尋歡客好奇不已——怎麼這滿目chūn書寓生意這麼火爆的?難不成這書寓裡又出了什麼了不得的美貌女子?
改rì,那是一定要上門瞧瞧的!
而在滿目chūn書寓的小樓中,早擺在了八仙桌上的燕翅席正冒著香味,白瓷酒插子裡溫著的山西老汾酒也都換了三遍。前些rì子才叫段爺拔了頭籌的姑娘,此刻卻已經被抱在了熊爺的懷裡。而在段爺膝蓋上坐著的,倒是滿目chūn書寓裡剛花了大價錢從山西大同買來的姑娘,今年才剛滿了十六,還沒開臉呢!
敬陪末座,相有豹手裡頭的小酒盅就沒空過,嘴裡的吉祥話、奉承詞兒也是花樣翻新,捧著段爺、熊爺喝得雙目赤紅,舌頭也早開始發直了!
眼瞅著在旁邊伺候著的小丫頭又替段爺、熊爺滿上了杯中陳酒,相有豹端著自己面前的小酒盅朝著段爺和熊爺一舉,笑眯眯地開口說道:“段爺、熊爺,我這兒量窄,怕是不能陪著二位爺盡興了!再敬您二位一杯,趁著我這腦袋瓜眼下還算是有幾分明白,有幾句掏心窩子的私房話,這就得朝著二位爺說道說道了!”
一口把各自杯中的山西老汾酒抽了個乾淨,段爺抬手在自己膝頭坐著的那小姑娘屁股上一拍:“都出去,告訴老鴇子,今兒晚上段爺我有興致,這擇rì不如撞rì,也就梳攏了你了”
同樣在自己懷裡抱著的姑娘身上捏弄了幾把,熊爺更是大大咧咧地朝著那被自己捏弄得直皺眉頭的姑娘笑道:“還不出去,是想著你熊爺這就把你給扒洗了扔炕上不是?”
臉上帶著笑。相有豹著屋子裡的閒人全都離開之後,卻是伸手從懷裡摸出了兩張花旗國銀行的存單,分別遞給了熊爺和段爺。
只一那花旗國存單上寫著的數目字,熊爺頓時眉花眼笑地朝著相有豹一挑大拇哥:“我說相爺。您這手面您倒還真是個懂規矩的講究人!”
同樣掃了一眼存單上的數目字,段爺倒是不露聲sè地低笑一聲,順手便把那張存單扔到了桌子上:“相爺,您這是怎麼個意思?總得有個說法吧?”
一聽段爺這話茬。方才還高興得眉花眼笑的熊爺立馬也回過神來,嘿嘿怪笑著向了相有豹:“還真是忘了這茬兒我說相爺,您這無端端的就拿出來這麼張存單,到底是個啥意思?”
伸手捏起了放在自己面前的酒插子裡暖著的小酒壺。相有豹滿臉堆笑地一邊站起身子替段爺、熊爺斟酒,一邊和聲笑道:“這能是啥意思?就今兒這場面上,要是沒段爺、熊爺替我們火正門撐著場面。都不說我相有豹。只怕我師叔納九爺,這會兒也都已然叫人逼著上城外邊地窩子裡待著去了吧?!我這都先不跟二位爺說個謝字,這兩張存單,就是替二位爺備著,賞手底下兄弟的零花錢!”
端起了相有豹剛斟上酒的小酒盅,段爺那肥得流油的臉龐上,頓時擠出了一絲得意的笑容:“相爺您平rì裡做事講究。今兒場面上兄弟們賣力,那也是該有的意思!旁的不說,我替我手底下那些個小兄弟,多謝相爺了!”
馬不停蹄地再替段爺斟上了一杯酒,相有豹變戲法似的從懷裡再摸出了兩張存單:“這眼瞅著就得過冬了,火正門窮門小戶的,也不知道拿點什麼孝敬二位合適!就這仨瓜倆棗的散碎銀子,自當是替二位備一窖過冬的白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