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好下次見面的時間地點,不知不覺間,日已西沉,那金童忽然道:“這位周道友,天魔法會若是開啟後,所有教內門人都要聽從派遣,若是脫不開身,不妨把在此地的身份說出口,我在教中還有些勢力,或可把你弄出來,也免得他人懷疑。”
周乾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半晌方道:“不勞金兄好意,做此事的,還是小心點好。”
“他這是什麼意思,明顯是不信任我等!”赤魚眼見其離開的背影,怒氣衝衝道。
“也許這位道友過於謹慎了些,但也無大錯。”紅晶道人安慰了幾句。
遁光一降,呂懷蕊則早已等候,面無表情,只道:“我讓你閉關,又去哪裡了?”
周乾硬著頭皮,剛想說出一個早已想好的藉口,那呂魔女卻不等其回答,只掉頭離開,他也只能亦步亦趨的跟上,心思急轉,猜想這位‘呂師’要接下來的動作。
二人順石梯而下,很快便到了呂懷蕊品素閉關的靜室,卻是在地下開鑿出一方空間,高三丈,長寬皆二十,算是較大的地界了,除了玉床、石案外,倒是別無它物,頗為簡樸,石案上還點起三支紅玉香,乃地底石髓凝固而成,有安神醒腦之用。四面牆壁都刻畫有秘魔陣紋,黑光閃閃,以防他人干擾,或是靜室內的動靜傳到它處。
還未籌措好言語,那呂懷蕊倒是一言不的動起手來,玉足一頓,飛出五丈,反手一抓,飛射出一大嘭黑絲火光,罩向他全身,相隔數丈,就有刺痛從身上傳來,周乾大驚,他是知曉這手段的,喚作三煞真火絲,乃是把體內魔火混以先天真氣苦練八八六十四日,又夾雜著地肺陰風猛吹七日夜不息方可功成,算是這‘呂師’一種頗為厲害的手段,看這氣勢,分明未有留手,要把自己除之而後快!
“師傅為何要殺我?!”口中這般說,身形疾退,掐訣唸咒,一條磁光如龍蛇升起,攔在前方,真是那外氣真磁,得自靈空二界的熒惑星光,因其稀少,是故被當作壓箱底的手段,尋常很少使出。
火絲與磁蛇拼鬥在一起,雖說三煞真火厲害,到底是後天之物,竟被稍稍剋制,但呂懷蕊法力渾厚無匹,一時間倒也不分上下,但周乾一個不查,手段稍稍慢了些,火絲剎那間化作星星點點的火光,一下子把這道磁氣包裹在一起,化作一團火球,灼灼燃燒,任其在裡左衝右突,卻都是破不開。
與此同時,呂懷蕊又施法,一隻披女魔的虛影從後方生出,雙手亂劃,空氣中卻是有悶響連連,如透明水浪一般擠壓著周乾,他知曉這是她在用魔法攪亂五行,逼迫自己,稍有疏忽,便會被壓成粉糜,這分明是衝著自己小命來的,這位呂師傅,真的是覺了自家青城派弟子的身份了嗎?
但周乾也不是個閉目待死的性子,眼中猛然綻出魔光,喋喋怪笑聲從四面八方傳來,身形猛然從真實化作虛影,若有若無一般,徑直穿過氣浪,他這是以天魔變化穿透小千世界,真好以魔克魔,一時間,連串的氣爆聲從空中傳出。
呂懷蕊微微皺眉,似是沒想到這小子這般難纏,揚手一揮,數百上千枚黑青神雷從袖間射出,打向周乾,這神雷乃是取地底一種黑色油氣凝成,爆開時火焰尤其大;實在是無處可避,只得放出辛金劍,劍光一挑一抹,便震開四周的雷球。
如雨打琵琶一般,周乾在原地苦苦支撐,劍光施展的潑水不漏,遠處看去,好似一團圓球。
忽地四周一亮,萬千雷球都被挑撥開,無一顆在附近炸起,可見周乾御劍術的不俗,只是氣息粗重了些,倒是呂懷蕊面色平淡如水,一點反應的無,二人道行差距畢現,不愧是將要度魔劫的人物。
“你剛剛施展的劍法有青城派的影子,原來是正教中人麼?怪不得白澤會中意你,倒是我自以為是了,這邪地中怎會有心性純善之人。”呂懷蕊自嘲道。
到了這般地步,周乾只能拱手道:“呂前輩,在下青城派弟子,奉師命如此,還請見諒。”
“不用多言,你是自縛雙手,隨我見教主,還是要我先廢了你的修為。”
周乾心中一沉,連忙道:“呂師的來歷我已知,不是也想著奪回一魂一魄,伺機逃走嗎?我二人可是有相同的敵人。”
“是麼,那你也該知曉,我這個做師傅的,有多麼厭惡那些自以為是的正教中人。”呂懷蕊不為所動,水火風雷聲同時響起,顯然是施展**的前兆。
“那請呂前輩先接我一劍!”
話音一落,周乾反手握住辛金劍,擺出一個奇怪的姿勢,左肩右足同起,劍身反轉,銀光閃起,照亮半邊石室,明明人還在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