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魔音傳出,銀光如水般瀉下,正好傾入周乾頭顱上,痠麻痛癢同時大起,寸寸面板都好似裂開似的,且一道意識從天外降下,正好落於周乾的身中,這域外天魔終是落了下來,而凝結魔胎最關鍵的時候也到了。
“西方妙道,天魔秘法,奈何橋成,魔頭入甕!”
猛地一聲大吼,丹田處的漩渦三開三合,肋骨噶打噶噠響動,魔氣黃煙忽地從口中噴出,化作橋狀,真是魔經中的攝魂法術白骨奈何橋,正好持住那道銀光,如角力般,互相掙扎,天魔贏了,這肉軀便被它所佔,周乾贏了,就能降服住這小魔,魔胎成形。
煙橋在毫釐間縮排,看的趕來的王水點了點頭,嬌笑道:“還是妹妹有眼光,奴家當初怎地未現這僕役資質心智這般好,竟能一次就降服這魔頭。”
“能有赤子之心的人,心志又能差到哪裡去,”呂懷蕊輕輕道。
意外忽生,本該被周乾鎮壓住的心魔忽地掙出,周乾魂魄一蕩,法力被封印下,竟反被擠入青鳥籠中,換言之,本體卻妄念被鎮住,心臟深處幽光一亮,魔心咕咕作響,眼中黑光亂掃,口中忽地形成一股巨大吸力,那還未化形的魔頭竟被一口吞下,化作魔氣滾滾,體內的魔胎倒是一下子成了形,化作一顆碧綠的珠丸。
這般動靜不知怎地引起了還未閉合的欲界波動,又是一股強橫的意識降落下來,如狼煙青氣,還夾雜著火毒,憑空一轉,形成鬼火,又一動,成了道血線,簌的下鑽入周乾腦海中,往那魔胎鑽去。
二妖女同時大驚,水娘娘先是一鋪手,放出一層魔光,遮攔住靜室的上下左右,方轉頭道:“你這徒弟定是要死了,剛剛落下的魔頭已成火候,已達變化天之層次,根本不是他這剛入門的小輩能擋住的,想必不到片刻,這李瘸子怕是要被奪了肉軀。”
呂懷蕊沉默了片刻,無奈的點了點頭,雖說無甚情感,但好不容易碰上一個使得白澤親近的男子,況且她有些事等這徒弟到了一定修為,讓其去辦,當作心腹,如今看來,卻是打水漂了。
王水忽地大笑一聲,道:“真是天助我也,這般道行的魔頭除了天劫來臨之際,幾無碰上的可能,沒想這李瘸子倒是有這機緣,見者有份,等毀去了此人的肉軀,把魔頭圈住,定能煉出一套厲害的法器。”
靜室裡,那遠居樂變化天中的魔頭受了吸引,借住妖法降臨人間,剛鑽入魔胎中,就見得一黑袍魔頭冷冰冰的盯著他,正是心魔所化的周乾,端居黑雲之上,一揮手,成百上千的陰煞劍指所化的太陰劍氣劈下,那域外魔頭也不甘示弱,古怪的叫喚幾聲,一下散出欲界深處的宇宙煞光,時聚時散,琉璃光澤,重重疊疊,蘊含著欲界深處的奧妙。
一個借住天時地利人和,又有九幽魔心助威,法術神通不斷,另一個則是強龍過江,天外天存在逞威。二者又都不欲毀去這副肉軀,只在魔胎裡鬥法,螺螄殼上做文章,一時間竟鬥了個不分上下,陰風,毒火,黃泉水、鬼霧動亂個不休。
不知怎地,被迫壓在青鳥籠中的周乾魂魄竟能聽的懂這域外天魔古怪的叫聲,若是以人語來言,便是——我無慾心,應汝行事,於橫陳時,味如嚼蠟,命終之後生越化地,如是一類名樂變化天。
此言此語自家之前絕對未曾聽過,但熟悉的緊,心中突有感覺,這正是自家脫困的關鍵,忍不住陷入苦思中,不知過了多久,忽然靈光一閃,大船、墓穴、極陰老祖、離火珠、南極玉璧,對!就是南極玉璧上的那篇功法——《太上吞鬼篇》
第兩百三十五章 半卷 殘篇 得妙術
當年周家師徒二人在南極玉璧上眼見了這南極教妙法,所得均不相同,周詢參悟出各中奧妙,得了人身轉仙軀之機;而周乾只看了半篇,文字又與周詢所見大為迥異,也許是他無其師那般的大毅力、大魄力,以一往無前的決心挑戰命性的巔峰,雖也有琢磨推敲,但少有所獲。而在如今這般危機關頭,心無雜念,只近間觀看天魔與心魔的爭鬥,卻在冥冥中得了一絲玄機,把這篇蝌蚪文演化出來——
‘……一切時靜,有應觸來,未能違戾,命終之後,上升精微,不接下界諸人天境,乃至劫壞三災不及,虛空藏無物,化無化境,有影鬼相,無影無相,以難陀,跋難陀,天魔化形,虛空吞鬼。’
“我懂了!”周乾雙眼一亮,正斗的如火如荼的二魔同時感到危機,天魔先住手,化作一團琉璃魔光,其中蘊含著天外天中的各種磁煞極流,五蘊五迷,這外魔最擅變化,光華亂閃下,最終竟是又化作一位身穿滾滾蟒袍,頭戴朝天冠的周乾,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