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跑哪兒去了?”二人嘀咕。
“二位!在找我嗎?”二人一驚,連忙回頭。
那小僕役一笑,露出白花花的大牙,然後手中磚頭對著其中一人一拍,‘啪嗒’磚頭碎開,那人也泛著白眼倒地捂著頭打滾。
另一人見狀連忙衝了過來,好在那小僕役似是學了幾天粗淺拳腳,身上捱了幾下就把另一個閒漢打翻。
捂了捂嘴,小僕役不屑道:“小爺也是學過幾天功夫的!”
一回頭就見一黑衣人站在身後,大吃一驚,結巴道:“你、你是誰?我可是胡兒府門下的,你可別動什麼歪腦筋!”
“你們今天府內來的不少人吧,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我就留你一條命。”黑衣蒙面人沙啞道。
“是嗎?江湖傳聞鐵腳飛鷹從不留活口,難道今天要破例了?”小僕役突然冷靜道。
“你是誰!你不是僕役!”鐵腳飛鷹大驚。
“你的輕功固然是一流,但卻在我一丈範圍之內,你大意了!”小僕役,不,周乾搖了搖頭。
“你故意的?”
“不裝成這樣怎麼引你過來?”
“你的劍有那麼快?”
“試試?”
鐵腳飛鷹一咬牙,一揮手,一道白灰撒出,遮住前方,雙腳一頓一提,一剎那就離地一丈多高,心中就是一喜,剛欲提,就覺得脖子一痛,一道血線詭異的從脖間出現。
“什麼時候?”鐵腳飛鷹吐著血沫倒地,死不瞑目。
周乾把劍藏入扁擔中,低頭,悄悄離開了小巷。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
第五十二 龍骨大船
今日江邊停靠著一艘大船,尾長二十八丈,篷張二十四葉,軌高二十五丈直插天際,更詭異的是附近四五里內沒有一艘船隻停泊——
因為這是西海龍王的船,是大海盜汪直的座艦,是天下第一水匪的賊船,汪直十七歲下洋,縱橫西海四十年,滅過大小海盜水賊數以百計,在海外島嶼稱王稱霸,官府亦奈何不得,誰也不知,汪直的座艦沙鳥樓船為何停泊在洛都江邊,且上船之人多是持刀拿劍之輩。
周乾眯了眯眼望向沙鳥號,入口處有十數位赤身大漢把持,大漢身上具有白龍紋身,張牙舞爪,兇悍得很。
“白龍水匪,汪直手下最精銳的海賊,師傅他們到底給了這西海龍王什麼好處?使得他如此賣命?”周乾雙眼一眯,暗自揣測。
“閣下何事?”一位紋身大漢氣勢洶洶問道,殺人見血的氣勢撲面。
“求見你們家船主!”周乾手裡拿出一信封。“就說華山故人之後背來訪!”周詢曾在華山悟劍練劍百日,有華山劍叟之雅號,亦是周詢相告之暗語。
“你且等候著!”紋身大漢一驚,匆匆登樓而去。
少頃,有斷臂中年男人拾級而下,身後跟著十數人,男女老少皆有,具是氣質不凡,眼中精光四溢。
“吳章。”
“周乾。”
“必不虛禮,上去說!”
“自是應該!”
二人把臂而上,幾位紋身大漢卸下了梯,揚了帆,收了四爪鐵錨,大風烈烈,沙鳥樓船壓起數丈高的巨浪,順江而下——
甲板上還站有二三十號人,三三兩兩,有的欣賞兩岸景色,有的整理刀劍暗器,有的比劃拳腳,勁風赫赫。
見到周乾具是一驚,待周乾去掉人皮面具後更是一喜,有相熟的更是三步並兩步上前……
“乾哥兒!石老四自京城一別,可是近兩年沒見到你啦!想死哥哥了!”長安第一相撲手石老四,號稱雙臂能跑馬。
“周乾,你還欠我一場比劍!”西域大漠劍手烏茲兒冷冰冰的道。一年不見用劍的雙手老繭又多了許多。
“乾小哥兒,嘻嘻,還記得老孃不,當年你可是那麼粗魯的對待人家呢~”一位打扮風騷,長相更是嫵媚的女人跑了個媚眼,這是秦淮河十六座花船的老鴇,長相比名妓漂亮,名氣比花魁高,武功更是出神入化的人物。
“崆峒劍派婁玉曉,見過小劍仙!”這是崆峒派掌門人。
“周哥兒又見面了哦!這次我定要偷走你的錢!”神偷七巧兒如是道。
“莫少官!”江湖中最年輕的刀客大師。
“老夫五手……”暗器大師。
認識的,不認識的,熟悉的,不熟悉的,成名已久的,默默無聞的,毫無疑問,這就是江湖中的人物,最傑出的一批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