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如果不是西海龍王親臨,誰有能夠請的瞭如此多的江湖好手護駕?莫非諸位是來泛江賞月的?”陳思諷刺道。
周乾氣的直想罵娘,這種空手套白狼的老把戲竟然生在自家身上,洩密之人定是知道自家師傅與汪直達成的協議,便將計就計,把汪直的老對頭淨海王拉下了水,淨海王聽聞汪直單船入中土,定然會派手下圍剿,所以就有了如此局面,可是自家也有幾個疑問;一,那陳思敢肯定汪直在船上,那洩密之人定然有其‘證據’,那麼這份‘證據’是什麼?二,這群海盜竟能準確的把握沙遼樓號的路線時間,船上定有內鬼,那麼這內鬼何人?現在知道路線的,共有五人,自家師傅、自己、唐門魏門主、丐幫幫主屠勇、少室山普度大師。
師傅可先排除,畢竟師傅求的是秦皇墓裡有可能藏著的長生之道,沒必要,按其性格也沒可能出賣自家徒兒性命,屠勇是自己大伯,又是丐幫幫主,為人氣量大,乃是江湖豪客般的人物,自家徒兒王虎也在船上,可能性也不大,普度大師此人清心寡慾,也無可能,那麼最有可能的便是唐門魏門主了,論野心,論手段,在江湖中都是第一等的水準,而且唐門經過這些年展漸入瓶頸,在其上有丐幫、少室山等老資歷門派,論人脈論武功傳承唐門也遜色一籌,那麼這唐門門主的用心就好理解了,此次舉動乃是師傅謀劃數年之舉,又邀請屠勇與普度參與,這三人光邀江湖好手,唐門魏門主聞到風聲後方才毛遂自薦,若是自家這次行動使得江湖好手損失慘重,那對於三人的威望都是巨大的打擊,而且人脈好友定是亦是損失不少,更別提那些江湖人斷藕粘絲的師門、家族關係,這些人雖明面上未必敢怎麼樣,但暗地裡定然會咬牙切齒,怨憤詛咒,若那時唐門登高一呼,那麼……
想到此處周乾悚然心驚,他早已不是三年前的江湖菜鳥,對於江湖險惡之種種情形早已深入骨髓,自家傳承雖在江湖上也算是聲震一方,但畢竟人脈稀少,若是丟了大義,師徒二人未必有事,但招兒姐、虎哥兒、老黑等這些親近之人定會殃及池魚,真正的江湖可不講究禍不及親朋;想到這裡,周乾神情頓時陰沉了下來,眼神閃過一絲猙獰之色,‘唐門、淨海王——’
“陳思,不管你信與否!我家主上還在惡龍老巢,船上卻實沒有他老人家,我等此次出航也是為了與中原高手百臂劍仙達成的一個協議,他當年救過主上一命,而且,以吾等主上謹慎的性子,會單船出海嗎?爾等海上四寇與我們船隊打交道多年,難不成一點經驗都沒有嗎?”吳章厲聲喝道。
“這——”陳思眼神中閃過一絲懷疑之色,轉瞬即逝,開口說道:“不瞞閣下,我主淨海王乃是從朝廷得到的訊息,又有你們中原江湖中人的內線,確認無誤後才敢啟刀兵,僅憑你們僅僅幾句話就想我們收手太難了。”
“況且,死傷如此多的手下,箭在弦上,早已不得不了!!”陳思終於撕開了虛偽的面具,殺氣騰騰道。
周乾等人心中就是一沉,看來多半還是要過上一場了,甲板上還剩三三兩兩的武林人士具被這群蜈蚣船海盜死死壓制住,至於自家海盜人數稀少,還在甲板上的早已被砍成肉泥,餘下只能依靠船樓或是艙口做著三三兩兩的抵抗,估計再等一刻,就連操船的水賊都找不到了,‘必須戰決!’
周乾悄悄在吳章耳邊說了幾句,吳章先是一驚,然後第一個感覺就是這小子不是練劍練傻了吧?!
“周少俠,你卻定要如此做法?”吳章遲疑道。
“吳兄還有什麼更好的辦法不成?況且我們還有時間嗎?”周乾無奈的聳了聳肩,嘆了口氣道。
吳章一愣,繼而就懂了其中深意,深深的看了周乾一眼,沉聲道:“周少俠,保重!一切就拜託你了!”
周乾頗有意味的笑了笑,轉過身,把後背留給吳章,緩慢卻凝重的向那四人走去,心中卻在暗暗想道‘看來這吳章不是內鬼,不然不會不趁此機會,那麼到底是誰呢?難不成真是唐門門主?若是如此,那把唐門副門主和金火觀音留在船上就大有深意了!’
‘但歸根到底,這江湖,終究是刀劍說了算!’周乾心中狠道。
“我在中原江湖年輕一輩中也算是有些本領了,一直聽聞海上四寇乃是淨海王麾下武功最強的人物,不知能否領教閣下高招?驗證一下這中土武學與沿海刀劍之術到底誰高誰低?”周乾語氣平淡道,但話語間的傲氣卻是誰也聽得明白。
“哦?”陳思饒有興趣,“小兄弟你是要與我過招……”
“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是你們一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