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劇變陡生,石室終歸承受不住三人威勢,地面崩塌,三人全都掉入黑暗間——
狂風呼嘯,冷冽似刀,周乾只隱約看見右邊乃是一峭壁,碎石飛濺,氣血暴走,猛然力,身體在空中詭異一停,‘哇’的一聲噴出一口鮮血,藉此契機,使盡軀殼氣力把鬼師劍向石壁一插,‘滋滋——’石壁上頓時激射出連串火花,鬼師劍劍柄處滾燙,而劍身更是如同燒鐵般通透火亮,而周乾虎口早已開裂,臂膀痠麻,幾近昏厥。
不知過了多久,待周乾雙腳觸地之時,山石倒坍聲早已停止,長呼了幾口氣,強忍著雙手顫抖之感,把鬼師劍拔了出來,湊近一看,卻是雙刃劍幾乎成為單刃刀,心中極為痛惜,他練劍之時用的便是撅光,而行走江湖時帶的卻是鬼師,都是好劍,如今兩把劍一斷一廢;一個劍客應該善待他的寶劍,周乾卻是沒有做到,或說,來不及做到。
四周環視,卻現此地乃是一絕地,四周山勢如三陰圍山,峭壁拱揖,方圓數千上萬畝平地,而那損毀的陰風洞穴,卻是在峭壁之上。
眼一掃,卻是沒見到胡僧與呂存文,地勢極大,天色又是昏暗,想找一人很是困難,說不得那兩人早被摔死了,天地山川之偉,人力豈能較之。
撕開上衣布條給自家雙手簡單包紮一下,便往前走去,大約走了一個多時辰,終歸是酣戰過後,精力消耗過大,靠在一巨石下,假寐起來。
一滴水突然滴在周乾面龐上,周乾驚醒,乃是露珠從山石間劃過,巧而又巧,周乾長呼籲了幾口氣,雖天空烏雲翻滾,無法辨別時辰方位,但也知道現在大約是清晨時分,氣息是不會說謊的,而周乾強化過的嗅覺卻是可以輕易分辨得出早晚地氣之差異。
伸了個懶腰,身體精力恢復個七七八八,這便是抱丹後的好處了,而且周乾肯定另外二人倘若活著,定不會如自己這般,假丹不如真丹,由此便可顯出差異。
雙眼顯出一絲殺機,若是再給自己碰上,那便真是你死我活了,你死!我活!
周乾判斷如今所在之地還是在始皇墓內,而天上滾滾烏雲卻是陣勢所化,如此驚人之天象,歷經千年而不毀,此處定是始皇墓陣眼之處,石室為表,其為裡,而那陰魔定在其中,無形無質,周乾頓時警覺起來。
因無日光照耀,又有黑霧不時飄蕩,視野極窄,周乾走到腳底痠麻,終歸是隱約看到前方峭壁陡崖輪廓,一道黑影在前方一閃而逝,周乾一驚,連忙追了上去,相隔十幾步,那道黑影也是注意到了周乾。
周乾眼一花,那道黑影便至身前,鬼師劍出鞘迎之,瞬息間鬥了十數招,招招險,招招致命。
很厲害!非常之厲害!那人之劍法猶如水銀瀉地,幾乎無隙可破,招招有不可思議之變化,招招勢大力沉,如風雷勢起,周乾竟隱隱有招架不住之感;但周乾疑惑越深,熟悉越深。
周乾遲疑,那人卻越狠厲,持劍右臂猛然變粗,氣血轟鳴,一連出九招,招招要害,周乾慌忙擋之,那人卻陡然九招化一劍,劍若流星直墜,只一劍,便把周乾劈出十丈開外,‘叮——’鬼師劍打轉插入地表,近看之,鬼師劍身一尺處有半寸斷口,幾近兩分。
那人剛欲補招,周乾便大叫道:“師傅是我!!!”
那人一愣,遲疑半晌,“周乾?”
“是我啊,師傅!”周乾差點喜極而泣,摸了摸臉上的傷口處,只差一瞬間自己就被自家師傅給斬殺了,那可真是沒處說理去。
那黑影穿過薄霧,湊得近處,周詢的老臉現了出來,周乾這才長出了一口氣,剛欲說話,便聽得周詢怒斥:“臭小子,你怎地跑到這兒來了?”
周乾苦笑,連忙把進入始皇墓後所生之事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蛟龍水門,偶入內墓,小八卦陣之戰,長生真人,最後陰風洞鬥劍,也算是驚心動魄了。
周詢沉默半晌,才嘆道:“原來如此,竟然生如此多事,卻是跟我原本之設想完全不同。”
“師傅?”
“我本以為朝廷此次天時地利人和具在,就算無法一舉剿滅亂賊,也可斗的勢均力敵,這即方便了老夫行事,也可保你性命,沒想到李廣之越老越是沒用!哼!連幾個小賊都收拾不了!反而要你們給他收拾爛攤子!”周詢毫不客氣道。
“邊走邊說,”周詢扶起了周乾,嘴角上揚:“你似乎有些疑惑?”
周乾苦笑:“師傅你一進入始皇墓便神出鬼沒起來,徒弟真是搞不懂了。”
周詢哈哈一笑,道:“卻是有些事瞞著你,卻也並非故意,你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