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璘看著這個粟特少女,眼底現出一絲殺意。
旋即他又搖了搖頭,殺了她又能怎麼樣呢?殺這樣一個小姑娘,他委實也下不去手。
“希望她的毒藥沒有那麼厲害,封大夫能夠熬過去吧!”
“半年時間……或許我能夠搞清楚這種毒藥的秘密,找到解毒的法子也說不定。”馬璘無奈的想著。
……
過了一會兒,康青青甦醒過來。見馬璘已經沒有殺她的意思,她便又恢復了一副低眉順眼的樣子,侍立在馬璘身邊,顯得乖巧之極。
馬璘在這丫頭身上已經吃過兩次虧了,對於她的這種偽裝直接無視,從康青青那裡要來了那種秘製毒藥,認真地看著。
那是一種黑色的膏狀物,散發著一股奇異的香味。馬璘看了許久,臉色變得極為古怪。
“小丫頭,你這種毒藥,應該不是致命的吧。”馬璘問道。
“我沒說是致命的啊。不過中了這種毒藥,和死了也沒什麼兩樣。”康青青低頭捻著衣角,脆生生地道。
“……”馬璘苦笑著搖了搖頭,把那一包毒藥放在了桌上。
早知道是這樣,倒是不用那般擔心了。中了這種毒藥,雖然麻煩了些,至少是死不了的。
“沒想到在這個年代,竟然已經有了這種害人的東西。這種東西,你們從哪裡弄來的?”
康青青抬起頭來,訝異的看了馬璘一眼,顯然沒想到馬璘會對她的這種毒藥有所瞭解。下一刻,她卻又低頭看著腳尖,輕輕咬緊嘴唇,顯然並不準備回答馬璘的問題。
馬璘哼了一聲,拿出一個令牌晃了晃,道:“你莫要忘了,你現在應該聽從我的命令,這可是你父親給予我的權力。”
“別的命令我可以聽從,這個是我康居王室的秘密,自然不能告訴你。”康青青抬起頭來看著馬璘,目光中有著一絲倔強。
“這樣啊。”馬璘笑著點了點頭,大手輕輕一揮,拍在了康青青的腦袋之上。
這一掌力量拿捏得恰到好處,康青青直接暈了過去,軟倒在了馬璘的懷裡。
“我手上拿著光明神的聖物,這樣你居然也不聽話,難道不用懲罰的麼?”馬璘哼道,也就不再客氣,大手直接深入小丫頭的衣袍之下搜尋起來。
沒過多久,他的手上便多了一個小小的錦囊。
把錦囊裡的種子倒了一些在桌上,馬璘輕輕點了點頭。
誰能想到這個時代,居然讓他找到了罌粟的種子。康國神秘毒藥,不過就是後世的煙土。
封大夫不知不覺間服用了這種東西,危險不過是成癮而罷了。只要無法得到這種東西,根本就不算什麼事情。當然若是有人拿著這種東西來命令封常清,只怕封常清也無法抗拒。
當然這樣的事情,馬璘自然是不會讓它發生。
“這就是罪惡之源啊,一旦氾濫開來,立馬就是流毒天下的罪過。”
馬璘看著那些罌粟的種子,嘆了一口氣後,把所有的種子收入錦囊之中,把錦囊放到了自己的懷裡。
……
三日的時間,很快便到了。疏勒鎮守使衙門之外,前來領取撫卹的家屬排起了長隊。
高臺之上,馬璘坐在中央,杜環和白孝德分列兩側,一串串的銅錢和大量的絲帛堆積如山。
戰死計程車卒都在疏勒鎮軍府的名冊之上,發放撫卹自然是需要鎮守使衙門的配合。這是爭取軍心民心的最好機會,馬璘坐在這裡便是為此。
這是杜環的堅持,以馬璘自己的個性,本來是不準備這樣做的。這一次的發放撫卹,他並沒有摻雜多少私心雜念,而只是不願讓戰死安西士卒的家人忍受飢寒罷了。
白孝德神色肅穆,親自宣讀名冊。第一位上來的是一位顫巍巍的古稀老者,到了高臺之上跪倒在地,不住的叩頭。
“老人家,不要悲傷。令郎的仇怨,兄弟們早晚一定去報!”馬璘站起身來,大聲的寬慰著,同時把幾十緡錢和一捆絲帛雙手遞給了老者。
“多謝將軍!多謝將軍!”老者捧著絲帛和銅錢,激動得流下淚水。
他以前也是安西軍的一名老卒,這樣豐厚的撫卹,乃是前所未見的。聽聞這筆財富並非是出自府庫,而是面前這位將軍擔著莫大幹係為大家發放的。對於面前的這位馬璘將軍,他的心中極為感激。
這三天的時間裡,世家子杜環並沒有閒著。這些流傳在疏勒鎮市井裡的流言,都是在他的命令之下悄然散發出去的。
老人已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