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駱駝背上居然站得如標槍一般,看著波斯將軍說道。
那波斯將軍慘笑一聲,緩緩低下了頭道:“此中實有隱情,小奴得罪大唐,實在是恩將仇報。既有天使在此,小奴懇請天使能容小奴入營說話。”
“好!”邊令誠目光一閃,點了點頭,然後看向馬璘。
馬璘站在箭塔之上,大刺刺一笑道:“想要入營,讓你的手下把你扔進來。”
邊令誠皺眉道:“仁杰何故如此謹慎?”
馬璘笑道:“非是我謹慎。天使也是見識頗多,可曾聞有一戰殺敵兩萬而己方不折損一人著?這一戰我們很快就要做到了,這件事稟報上去,天使功勞非小,又何必弄險?萬一這些人一擁而入殺傷我漢家兒郎,豈非是功虧一簣!”
邊令誠聽了,連連點頭。他跟著馬璘辛辛苦苦從安西趕到疏勒,參與此次行軍就為了撈取功績,如今馬璘這樣一說,邊令誠覺得很有道理,自是不願讓這樁功績受到任何的威脅。
“既是如此,那波斯奴,你就自行入營說話吧!”
那波斯將軍無可奈何,只好命令兩個強壯的手下猛然一拋,把他從柵欄之外拋了過來。那兩個波斯士兵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竟然是正好把那波斯將軍拋到了邊令誠的面前。邊令誠冷哼一聲縱身一躍,竟然是輕而易舉的到了另一匹駱駝背上,那波斯將軍卻是重重地跌落在地上,疼得發出一聲慘嚎。
邊令誠這一手極為漂亮,馬璘心中喝彩一聲,這才知道邊令誠真的是個練家子,以前倒真的是深藏不露。雖然是太監,卻也是有著一些本事,無怪乎他不願在宮中長待,反而是三番五次的跑到安西來撈取功勞。
馬璘扶著封常清緩步下了箭樓,邊令誠也從駱駝背上跳了下來。邊令誠看著那波斯將軍笑道:“能夠看出某家的身份,你對大唐知道的倒是不少。說吧,你入營來想要跟我們說什麼?”
那波斯將軍神色悽慘,慘笑一聲道:“小奴遠來安西,不過是為這幾萬困窘無路之徒求得一條生路。原本想要先勝上一次,以得到更多的利益,沒想到會敗得如此之慘!事到如今,小奴也不能再隱瞞身份了,祈求天子看在昔日情分之上,給奴的這些手下一個安身立命的所在,小奴定然一心侍奉大唐,再無二心!”
眾人見他說得古怪,都是有些迷茫。波斯將軍見眾人不明白他的意思,慘笑一聲把手伸入懷中拿出了一個極為古樸的錦盒。
“天使請看,這裡面的東西能夠表明小奴的身份。小奴本該直接降了的,都怪小奴鬼迷心竅,想要在王師面前顯露自己的本事,結果弄巧成拙,白白害了這麼多子民性命。”
邊令誠開啟錦盒,從裡面拿出一張發黃的文書,也一方小小的印信。
看了文書上的內容,又認真的辨認了那一方印信,邊令誠神色古怪,看著那波斯將軍道:“你是波斯王的後裔,左威衛將軍泥涅師的子孫?”
那波斯將軍慘笑一聲,點頭道:“小奴的父親是普尚,泥涅師是小奴的祖父。”
邊令誠點頭,忽然忿然作色,怒道:“既是泥涅師的子孫,我大唐對你家不薄,為何竟然這般助紂為虐,助黑衣賊殺我大唐百姓!數年之前,你父還有使者到長安覲見,如今你竟然領兵攻打大唐,真真是忘恩負義,喪心病狂!”
馬璘從邊令誠手裡拿過文書和印信,就著火光和封常清一起看了。看著這個無比悽慘的傢伙,馬璘也是覺得極為荒謬。
薩珊帝國之時,以祆教為國教,世代與拜占庭為敵,乃是波斯最鼎盛的一個朝代。彼時大食內部四分五裂,乃是薩珊帝國的附屬。後來摩柯末自稱受到天啟,創立新教凝聚大食人,這才擊敗薩珊帝國,佔據薩珊帝國的全部領土,在薩珊帝國故地上建立了倭瑪亞王朝,即所謂白衣大食。
薩珊帝國最後一位皇帝逃向中國,被殺於途中,其子俾路斯成功逃到大唐,向大唐皇帝請求出兵相助。高宗皇帝於是成立波斯都督府,以俾路斯為都督。後大食勢大,不斷擴張,俾路斯站不住腳,不得已再次逃往長安,被封為右武衛將軍,後病死在長安。
調露元年裴行儉重定四鎮,用的假虞滅虢之計,便是打著護送俾路斯的兒子泥涅師返回波斯故國的旗號,招募萬餘西州豪強子弟一舉成功。裴行儉成事之後,並未真的護送泥涅師返回波斯,而是隻走到碎葉,然後令泥涅師自行回國。
泥涅師帶著千餘隨從到了吐火羅,于山中逗留了二十餘年一事無成,後來在大食士兵的壓力之下,又重新返回了長安,被封為左威衛將軍,和他父親一樣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