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行狼、掃地王等人相視一眼,咬著牙。一個個握緊了手中的武器,眼裡全是決絕之色。
出來造反,早就把腦袋掛在褲腰帶上。要是怕死就不出來混了。
人生的大起大落太快這句話用在司馬敬、朱尚、陳士奇等人身上同樣合適,相對滿天星的臉色由紅轉白,恰恰相反,眾人的臉色由白轉紅,精神也變得亢奮起來,援軍在最危急的關頭出現,簡直就像天降神兵。
成都有救了。
陳士奇握緊手中的拳頭,文人的風度都不要了,扯著有些沙啞的聲音大聲吼道:“殺,給我殺,剿賊殺匪就在今朝。”
據說人在生死關頭會激發人體的潛能,發揮出比平日更強大的力量,戰場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為了生存,戰場上每個人都拼盡全身的氣力去殺敵。
守城的官兵、攻城的賊匪還有從後面包夾的援軍糾纏在一起,三方人馬絞殺成一團,一時間,城門內外成了一個修羅地獄,不少人在吼叫聲中搏殺,又在搏殺中獲勝或倒下,屍橫遍野血流成河,那殷紅的血把地上的雪都染紅了。
幾十萬人在城門內外激戰了一天一夜,雙方都有很大的損傷,被逼入絕境的賊匪悍不畏死,一次次地攻擊成都城,一次次地衝擊援軍的防線,滿天星一度率軍攻入內城,給軍民很大的創傷,也一次次刺激陳士奇等人那脆弱的神經。
這一場戰爭,牽動不知多少人的神經,也關乎到太多人的命運,不知多少人緊張得夜不能寐食不知味,只有一個人例外:陸皓山。
這一場成都攻擊戰,就是他一手策劃、導演的結果,在交戰之初,陸皓山並沒有率軍出征,而是在城外一座山上,每天拿著望遠鏡觀戰,不時發出幾道指令,然後悠閒地觀戰,可以說吃得好、睡得香,簡直就是吃嘛嘛香。
勝券在握又能掌控一切,心裡也就沒有什麼負擔。
十一月二十九日,也就是三股勢力混戰的第三天,李念用望遠鏡看了一下交戰的情況,然後一臉正色地對一旁的陸皓山說:“東翁,是時候收拾殘局了。”
“對,是時候收拾殘局了”陸皓山放下望遠鏡,跟著李念的話頭,說話間,嘴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
前面氣勢是強,不過攻擊方面並沒有盡力,主要讓滿天星等人多消耗守城官兵的力量,守城官兵的力量越小,自己稱霸四川的阻力也就越少,此外,搖黃十三家還有一些並沒有完全聽從自己命令的人,用假命令調來劍閣的兵將也有一些不識時務的,正好利用滿天星等人的手把這些威脅抹去。
三天,血戰了三天,這些力量都得到很大的消耗,死的人雖多,但是陸皓山的嫡系傷亡卻很小,終於到了出手的時機。
陸皓山說完,馬上大聲說道:“李先生”
“學生在”李念知道陸皓山要下令了,連忙恭聲應道。
“鳴金,把我們的人召回來。”
“是,東翁。”
“定國”
聽到陸皓山叫喚,一旁的李定國馬上大聲應道:“到”
陸皓山拍拍他的肩膀說:“按計劃行動,把那些跳樑小醜給我全滅了,讓他們看看什麼才叫真正的軍隊。”
“是,大人”李定國心情激盪。一臉正色地說。
很快,陸皓山的命令就得到執行,就在三方繼續膠著血戰時,後方突然傳來清脆而響亮的鳴金聲,鳴金收兵,這是撤退的訊號,一聽到收兵的訊號,這些奉命前來援助的官兵還有跟著大當家投靠官兵的“搖黃賊”也跟著撤退。
這,這到底怎麼回事?
援軍突然撤兵,不僅四川巡撫陳士奇等人吃驚不已。就是滿天星等人也感到不解,不解是不解,不過滿天星等人很滿意,至少壓力大減。
可是陳士奇並沒有吃驚多久,滿天星等人也沒有輕鬆多長時間,前來救援成都城的援軍再次出動,在城牆上的四川巡撫陳士奇看得清楚,援軍派出了一個奇怪的陣式,一隊火銃兵緩緩向前移動。兩隊騎兵在兩翼護著,徑直向賊匪的陣營推進。
看這陣式,這裡少說也有二三千火銃兵,這個陸指揮使能耐不小啊。不聲不響不知也不知哪裡湊得出這麼多火銃,嗯,這些士兵手裡拿火銃,那樣式有些奇怪。和大明平時用的那種有些不一樣,陳士奇見多識廣,很快就看中其中的細微之處。
陸皓山一變陣。滿天星等人馬上感受到空前的壓力,橫行狼一咬牙,直自率著本部精銳殺聲震天撲過去,他想盡快把這股讓他感到不安的威脅除掉。
李定國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