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竄已經成為他生命中的一部分,在流竄中享受,在享受中流竄,對他來說,什麼都嘗過了,這輩子早就值了。
劉金柱立功的過程有點僥倖,雖說身在曹營心在漢,作為火器主管,平時還是要盡心盡力,在渠縣時發現火藥的庫存不多,於是向不沾泥稟服,需要弄一批火藥來增加庫存,不沾泥聽了,也沒多大表示,只是說知道,沒多久就派探馬四出打探,後來劉金柱和那些頭目一起喝酒時,無意中聽到在平昌發現一個軍器庫,裡面存在大量的火藥。
不沾泥對火器的依賴,已經到了一個很嚴重的地步,劉金柱斷定,不沾泥下一步肯定是要去奪取火藥,因為他不會眼睜睜看著心裡的利器變成燒棍都不如的廢鐵。這樣一來,他下一個目標,肯定是平昌無疑。
確定不沾泥下一步行動後,設方讓人送出情況,也就是這個無意中得到的情報,讓陸皓山不知省了多少事。
不沾泥雖說擅長逃跑,可是畢竟不會飛,為了掩飾自己的真實行軍路線,一路不斷製造假象,他最擅長就是派小股部隊挾持百姓故意暴露目標。把官軍的注意力吸引,然後大部從容逃跑,而小部拋下百姓後也會趕到預定的地點集合,可是無論他製造多少假象都是為他最終的目的地服務。
陸皓山一概不理其它的情報,就在平昌以逸待勞,守株待兔,這不,不沾泥剛踏入平昌陸皓山就知道了。
“你確認是不沾泥本人也在隊伍中?”陸皓山為了確保無疑,多問了一句。
發現不沾泥進入平昌的人。赫然是李定國,他獲得一具望遠鏡,被派往前方收集情報,在進入平昌的路口遠遠進行監測。沒想到專業的斥候沒有發現,倒是讓他撿到了這隻“兔子”,撿了一個小功。
李定國一臉肯定地說:“確認,大隊長。那不沾泥我在陝西見過,不會認錯,哦。對了,我還看到劉捕頭,他就跟在不沾泥的身邊,地位好像不錯,碰上難走的路,還有人給他抬轎。”
劉金柱?
陸皓山聞言心裡一個激動,連忙問道:“金柱?他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沒有,看不出有什麼傷勢,氣色紅潤,好像還有胖了一些呢。”李定國有些好笑地說。
這小子,去到哪裡都不是吃虧的主啊,有好處的事從來都不甘人後,離開江油時就立了不少功,特別是進貢那五十支火槍,讓他一下子成了護法,再加上那小子口甜舌滑,做事八面玲瓏,在裡面簡直是如魚得水,能在到處流竄中還長了膘,說明他的小日子夠滋潤的。
知道劉金柱沒事後,陸皓山稍稍鬆了一口氣,很快又回到現實,坐在自制的椅子上,不緊不慢地說:“定國,說得詳細一點。”
“是,大隊長”李定國應了一聲,馬上說道:“不沾泥的人馬約有一萬人,大部分是青壯,其中有不少女子,馬約有一千匹,牛羊無數,絕大部分人有兵器,其中約有二千人還裝備了鎧甲,實力不容不視。”
這個不沾泥,在拉攏和煽動方面果然很擅長,進川才幾百人,沒想到實力比自己想像中還要強大,幾千青壯,一千匹馬、幾百杆火槍還有火炮,難怪他敢在青林口襲擊官軍,的確有囂張的本錢,韓文登算計郭峰,不沾泥反而成了最大的贏家,逃跑專家手裡的有了火器,簡直就是如虎添翼。
陸皓山猶豫了一下,皺著眉頭問道:“不沾泥的物資多嗎?部隊的靈活性怎麼樣?”
“特資挺多的,大部分人都揹著糧食一類,牲畜背上都綁有糧食,不少百姓推著獨輪車運送糧食,可以說,除了那二千帶甲的主力,其餘多少都負有糧草,那一千匹馬,約有一半供不沾泥的心腹手下和隊伍中的大小首領用,其餘的都用馱物資。”
李定國觀察得很仔細,就是牲口的數量都清點清楚,陸皓山對此非常滿意,有些人,天生就是吃某一碗吃的,而陸皓山也明白,像不沾泥很少走大路,多是在偏僻的小路或荒野行走,所以隊伍中沒有馬車、牛車,運載力不足,只能用牲口或獨輪車運送彌補,以李定國的說法,那幾百騎兵,估計就是不沾泥從陝西調來心腹鐵桿吧。
就拿這幾百鐵桿下手。
“大隊長,我們是不是現在趁不沾泥立足未穩,給他捅一刀子?小的願意打先鋒,一定給大隊長長臉。”看到陸皓山沉默不語,李定國主動請纓道。
這些天為了找不沾泥,一眾人把腿都跑細了,屢屢撲空,就是李定國心裡也憋了一團火,終於找人找到了,猛不得衝上去把他們的腿都給折了。
讓你們這麼能跑。
“定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