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就是松潘衛調集大軍來鎮壓,可是從松潘衛到平武增援,最少也要三天時間,還請東翁及早決斷。”
遠水救不了近火,那不沾泥突然起事,誰也始料不及,而他手中有裝備、火器,一路破竹般連攻幾城,實力不僅沒有損耗,反而越發壯大,再說他會收買人心,用搶到的糧食和金銀財貨收買百姓,引誘、裹挾、煸動百姓加入他的隊伍,這幾年收成不好,朝廷不僅不減稅,對百姓剝削變本加厲,老百姓早就不滿了,被不沾泥一鼓動,一個個扔鋤頭,拿起武器跟不沾泥幹。
現在在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向平武進犯,簡單膽大包天。
“大人,大人,不好了”就在程知府在思考間,一個心腹急急忙忙衝進來。
“什麼事慌里慌張的?”心情不好,就是心腹也得捱罵了。
“回大人的話,城中百姓得知不沾泥要來攻打平武,一個個都急著要走,特別城中那些富戶巨賈,拉著大車小車,準備攜家逃出平武,錢捕頭看到情況不對,把他們都攔住了,請大人下令這事怎麼處置。”
好啊,都要走,只留下本官在這裡守城是不是,想得美,程鐵山咬著牙,面色猙獰起來,半響惡狠狠地說:“就說反賊已經包圍了平武,出去也得被殺,本官為他們安全著想,任何人不準出城,全城男丁,特別那些富戶的家丁護院全部徵用,給我上城牆打反賊,只要援軍一到,我們就得救了,有反抗不從的,就以通敵罪格殺勿論。”
此事程鐵山要求所有知情人禁口的,沒想到還是走漏了訊息,事實上,這些訊息很難封鎖得住,畢竟鬧得這麼大,程鐵山此刻也無意追查是哪個走漏訊息,也沒功夫追查。”
看到心腹手下楞在哪裡,程鐵山忍不住踢了他一腳:“還不快去,封鎖城門,不許任何人進出。”
“是,大人。”被知府大人踢了一腳,心腹手下嚇得打了一個激靈,連滾帶爬地跑去執行命令。
“東翁,這。。。。這不太好吧。”師爺臉色一白,在一旁小聲勸道。
這明顯是抱著一塊死,現在的實力,肯定不是那不沾泥的對手。
“人多力量大,本官有守土之職,反正跑不了,還不如搏一把,只要援軍及時趕到,我們尚有一線生機,本官都在這裡守城,憑什麼那些賤民不守,哼哼,師爺,你莫勸我,本官心意已決。”
地方官有守土之職,只要丟了城池,無論什麼原因,都是掉腦袋,在龍安府的轄區內出了這麼大的事,程鐵山腦袋早就不保了,還不如在這裡英勇一下,說不定能將功贖罪,至少不禍及妻兒,這是明末很多官員被殺的原因,因為他們根本不敢逃,明末張獻忠進攻成都時,蜀王朱至澎想逃,可是被四川巡撫龍文光圍住,不讓他出城,讓他與成都共存亡,以至蜀王夫婦最後以投井告終。
頓了一下,程鐵山把下人揮下,喚來程家一名老忠奴,讓他攜自己自己最幼的兒子連同師爺的獨生子從秘道出城,給兩家都留下一根獨苗。
。。。。。。
陽春三月,處處都是一生機勃勃的景象,老樹萌發的新芽已長成嫩枝綠葉,鳥兒在枝頭上吱吱喳喳地跳,陽光明媚春色怡人,陸皓山正在後院裡的桂花樹下悠閒地口著新茶,突然,師爺李念攜著一份情報急急腳趕來給陸皓山,開啟一看,只見上面寫著幾個字:
“平武縣破,龍安知府程鐵山自殺身亡。”(未完待續。。)
184 一縷曙光
十七號晚開始舉事,不到半個月,已經席捲了大半個龍安府,不能不讓人感嘆不沾泥進軍的速度,可以說打了四川官場一個措手不及,平武是龍安府的附郭,被不沾泥攻破後,就是想捂都捂不住了。
在陸皓山收到飛鴿傳書半天后,四川都都揮使郭峰也收到內容大致的情報,一下子跌坐在太師椅上。
情況很不樂觀,當日聽到有人報告有人劫掠了石泉內的秘密軍器庫又劫掠了石泉縣城,郭峰還在安慰自己,有可能是遊兵散勇乾的,據情報所示,不沾泥一直在陝西流竄,應是有人冒充他的名號在起事,就在他調兵遣將準備一舉把反賊撲滅的時候,沒想到連平武都讓不沾泥攻下,一下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四川地形屬於盆地,四面高而中間低,在防衛時著重防禦四面,中間防守空虛,特別是西面與西蕃交界,要防禦有人蕃人潛進來,以至不沾泥有如無人之境,還沒反應過來,他已經席捲大半個龍安府,由區區一千多人發展到萬人之眾,這下就是想捂都捂不住了。
隱約中,郭峰已經聞到一絲陰謀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