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客套一番後就識趣的告退了。
“山哥,你動官田,那會出大事的,反正這錢糧又不是我們出,為什麼不安安穩穩做一個縣令呢?”張雲輝走後,劉金柱從門外走了進來,有些擔憂地說。
在劉金柱的眼中,別人的事,管那麼多幹什麼,安安穩穩坐著縣令的位子,一邊享受一邊撈錢,這才是快樂的日子,官田,說到底那是皇上的田,一旦查出,那是殺頭的大罪,實在沒必要為這些人冒險。
陸皓山笑著說:“這是抵押官田,又不是變賣官田,沒事的,要是過不了這關,這縣令也就做到盡頭了,說不到沒享受上,腦袋都得搬家”,說完,轉而小聲地說:“官田關係太大,我們不好動手,但老百姓不同,你想想,要是把老百姓都搜刮光,我們連湯都喝不上了,你想想,你能把石頭榨出油?”
大道理他不明白的,陸皓山乾脆用最簡單直接的理由,這種說法最直接,也最有效。
劉金柱這才恍然大悟,連忙說道:“是是是,還是山哥想得周到。”
“好了,以後多做少問,千萬別漏了口風。”
“是,山哥。”
“張雲輝去準備去徵稅了,你在後面偷偷地跟著,有什麼事馬上向我彙報,都這個時候了,由不得他們胡來,對了,盯著陳貴家中的人,看他們有什麼異動。”陸皓山知道這些油吏的手段,雖說表面一個個憂心憂民的樣子,可是心黑著,真撈起銀子來,那是一個比一個勤快,一個比一個狠心。
劉金柱對官場那一套不瞭解,那點小聰明在那些練成人精的傢伙眼裡不值一提,上不了檯面,不過偷雞摸狗、打探訊息方面倒是一把好手,陸皓山因材施宜,讓他去打探訊息。
“是,山哥,我馬上去。”聽到出陸皓山分咐,劉金柱馬上應下,二話不說就去打探訊息。
這縣衙還真是多事之秋,這方唱罷那方登場,劉金柱剛剛離開,曹虎和周大源就一起來了。
一番禮儀後,曹虎不待陸皓山發問,就急著問道:“大人,聽說你要拿官田抵押,籌措這次稅賦所需要銀糧?”
這訊息傳得還真快,這邊剛剛和張雲輝說好,怎麼一轉眼就傳開了?不過陸皓山稍稍一想,馬上就明白了,十有**是張雲輝怕自己反悔,所以一出去就把這個訊息散佈開來,形成一種輿論,用輿論把自己綁上馬車,這樣一來,自己就是想後悔也不行了,這老傢伙,看起來就像一個快退休、半截身子都埋進黃土的糟老頭,實則是一個人精。
“沒錯”陸皓山也不否認,一臉沉重地說:“你們二人是江油人,江油什麼樣的境況你們也知道,若是縣衙不施援手,那老百姓就太慘了。”
周大源有些著急地說:“大人宅心仁厚,小人佩服,可是大人,貿然動了官田,此事可大可小,真是追究起來,只怕大人也吃不消啊。”
二人投靠了陸皓山,除了形勢緊急,還有一點他們都認定陸皓山背後有大靠山,日後定會官運亨通,還想著靠他再進一步,也真心地替他著想,現在看到他們眼中的“貴人”犯了錯誤,連忙過來關心一下。
陸皓山一臉正色地說:“本官知道你們擔心什麼,不過這關係到一縣百姓的民生,我們不能等閒視之,再說本官這次只是抵押,不不是變賣,即使上官察覺,也會諒解的,至於朝廷方面,這個更不用擔心,皇太極、暴動,國庫早就入不敷出,就是皇上也要節衣縮食,現在他們最看重的是我等能不能準時把稅銀交上去,其它的,反而沒那麼重視了。”
軍隊拖餉成風,士兵逼長官,長官找戶部,戶部又找皇上,皇上焦頭爛額,到處籌款卻沒有作用,那些士族,怎麼剝削百姓,他們不聞不問,可是要從他們口袋裡掏出一個子,一個個不要命似的上書,說皇上不體恤百姓、暴徵濫斂,是暴君所為云云,好說歹說,就是要錢沒門,大有要錢不要命的架勢,而崇禎也是一個倒黴蛋,若是在明初,還能廣發寶鈔,可惜朝廷的信用被先人透支光了,印錢渡日的好日子一去不復返,而遼東一直是個無底洞,一來二去,皇上也難為無米之炊。
國家大事,不是一句“沒錢”就能解決的,現在皇上只管催戶部要錢,用什麼辦法,他已經不管了,陸皓山相信,就是戶部和皇上知道自己拿官田作抵押的事,也會有選擇地裝作不知情。
“大人,不怕一萬,最怕萬一,若是。。。。。。。”周大源還有一些不放心。
“放心吧,有什麼事,本官一力承擔,這銀子是為了皇上,為了大明江山,又不是往自己口袋裡拿,誰又敢說半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