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州龍翔竹庵士珪禪師》中的兩句詩:“落花有意隨流水,流水無心戀落花。”那時我不太理解其中的含意,現在我有點兒懂了。
“水,水!”
楊二少說著,眼睛半張半合。少主人忙把茶杯塞給他,他抓過茶杯一揚脖,“咕咚咕咚”猛喝了幾口,杯子一放,歪著身子又要睡覺。
“一慎兄,我們還是回去睡吧!”
少主人忙又拍了拍他的肩頭。
“好吧……”
楊二少迷迷糊糊地答道。
叫來早已等在外面的下人,攙扶著楊二少下了樓。少主人跟聞掌櫃告辭,出來上了車,馬車“轆轆”地向街道一頭駛去。無意中一回頭,我感覺有人在後面跟著我們,仔細一探,又沒看到身影。我悚然一驚:誰會跟蹤我們呢?
月上中天,已經不早了。街上偶爾可見幾個乘涼的路人,映著昏黃的燈籠偊偊行著,白天繁忙的街道一片空曠,再無其他人。我們的馬車駛過去,蹄聲得得,顯得分外響亮。
“餛飩,餛飩!”
駛過一個街角時,一個蒼老的聲音驚醒了昏昏沉沉的楊二少:
“有餛飩嗎?我餓了,給我來一碗!”
他半閉著眼睛說,臉上紅得像猴子屁股。
“停車!”少主人忙對前面駕車的人說道,“我下去買一碗餛飩。”
駕車的是王少勳的車伕,一個看上去很精幹的漢子。
“不用您去了林公子,小的叫他送過來就行了。”
駕車漢子停穩馬車,收住韁繩,衝著買餛飩的攤子叫道:
“那個賣餛飩的,來一碗餛飩!”
昏暗的夜色下,餛飩攤子一盞昏黃的燈籠,一個彎腰弓背的老婦人正在忙碌著,團團白氣籠罩著她,我看不清楚她的面貌。
“來了客官,您拿好!”
老婦人有些蹣跚地走過來,遞上盛著餛飩的粗碗,臉色還是隱藏在黑暗裡。趕車漢子接過碗,正要付錢,忽然,巷子的一側傳來嚷嚷聲:
“誰許你在此設攤的?快走,快走!”
腳步踢踏,燈籠晃動,走出兩個黑衣人來。趕車漢子忙收住手,身體一緊,霎時進入了戒備狀態。我疑心他是一個功夫不錯的人,否則王少勳不會用他做車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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