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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茂哼了一聲,拿出父親的威嚴,對李慧娘說:“你年紀也不小了,日常多照顧照顧弟弟妹妹,沒事少往外跑。豹頭現在從軍,有他父親的廕庇,叔叔伯伯們都肯照看他,可一個男人不能總要別人照顧,那樣會讓人瞧不起,他的天下要他去闖,你以後少去纏他。”撂下這句狠話,李茂再瞪女兒一眼,邁步走了出去。
李茂也不想這麼兇巴巴的對女兒,只是每次見到李慧娘無法無天的樣子,心裡就來氣,這女兒不在他身邊長大,不貼心,又值青春叛逆期,事事都跟他對著幹,一時忍不住狠話就出去了。出門之後,他心裡就有些後悔,想到慧娘自幼跟著母親過活,一直缺少父愛,如今雖回到自己身邊,可自己又這忙那忙,總難有照顧她時間,偶爾見上一面還不能忍住氣好好對她,一見面就出言呵斥,父女間永遠劍拔弩張。
想到這些,李茂心裡酸溜溜的挺不是滋味。忽而又咯噔一下,想起一件事來,記得蘇卿以前對這位大德天師是很瞧不上眼的,當年蘇佐明的母親借屍還魂,來到幽州求助於他,內外驚恐不已,蔡文才建議請大德天師進府做法,是蘇卿勸阻了他。
時隔數年,蘇卿竟也成了他的信徒,這個人,李茂是越來越想見著他了。
李慧娘帶回的這袋符籙不是為了自己或蘇卿,更與李茂無關,她是為豹頭的父親秦墨求的,豹頭自幼在王府內書院長大,因為李茂親自審定教學大綱,學生們接受的是地道的無神論教育,豹頭從小不信有鬼神,對大德天師的諸般神通更是不屑一顧,斥之為邪術。李慧娘想幫他又不敢明著幫,只能騙他說為母親求符籙保平安,這才哄著他陪著自己連夜託關係進玄壯觀拿到天師手書的符籙。
“這符真的管用嗎?你秦叔叔喝了幾道符水,似乎也沒見效。”
“您可別被他騙了,我告訴你,他其實早就好了。”
“胡說!好了還裝瘋,裝瘋好玩嗎?”
“咦,我就知道說了你也不信,跟那個傻子一樣。噯喲,娘,你擰我耳朵幹嘛。”
“擰你耳朵是輕的,再這麼口無遮攔,早晚有一天我縫上你的嘴,把這些東西拿走,讓你父王看見,看不揭了你的皮。”
李慧娘接過符袋,貼身藏好,說:“信不信由你,用不了半年父親一定用八抬大轎把天師請回王府,當上賓供著。人家有大神通,是真神仙。”
慧娘說完高高興興地出了門,蘇卿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還八抬大轎呢,知道你跟他來往不架柴把他燒了就算客氣的了。”
開了一天會,接見了若干重要人物,黃昏時分李茂是腰痠背痛,口乾舌燥,眼睛生澀,於是輕裝簡從去了新城工地。
暮色靄靄,幽州城靜峙如山,眼前是一座拔地而起的新城。
城牆已經修了一半,因為對質量要求過於苛刻,監督太過透明公正,幽州建築商竟無人敢接手,不得已只能抽調軍士和刑徒修建,人力匱乏,經驗不足,進度比蝸牛快不了多少。
不過再慢,到明年入夏前也能完工了。現今幽州太平無事,早一天完工,晚一天完工,其實幹系不大。但豎起的城牆是要管千百年的,分毫馬虎不得。
由新城回到王府,蔡文才報道:“李國泰已經等候多時。”
李茂道:“來的正好,邊吃邊聊吧。”
這日一早,李茂讓蔡文才親自去通知李國泰晚上來見,就是存了心向他透露一點晚上談話的重點內容,蔡文才、李國泰都心領神會,因此李國泰入府前早做了充分的準備,再坐下來陪吃飯心裡就很坦然了。
李茂的晚餐很簡單,稀粥、蒸餅、兩樣素菜加一小碟鹹菜,因為李國泰來臨時添了一個湯一個炒菜,簡陋的很。吃飯的時候隨便聊了兩句,氣氛很和諧,飯後,移步到書房對面的會議室。李國泰坐的端端正正,等待著李茂的詢問。
李茂喝了口茶,嫌燙,把茶碗放下,抬起頭來問李國泰:“玄壯觀的大德天師究竟是個怎樣的人?好的壞的,我都想知道,要有理有據。”
李國泰咳嗽一聲清清嗓子,說道:“簡而言之就是個手段高明的江湖術士,慣會裝神弄鬼,我親眼看到他把一條小蛇變成紅龍,又把一隻活蹦亂跳的兔子瞬間弄的骨肉分離,成了一具白骨架,端的十分駭人。我請了一個高明的雜技師傅一起去看,這師傅明白無誤地告訴我,他用的是幻術,但手段十分高明,尋常人就是當著他的面也看不出其中的關巧。”
李國泰停下來,觀察李茂的臉色,李茂道:“你繼續說,把你的所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