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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0部分

自己的貴人,若沒有他的提攜,靠自己單打獨鬥,多半不會有今天,在這個等級森嚴,講究出身的社會里,自己無功名沒出身,縱然辛苦奮鬥,現今也無非在成武縣為吏,或在薛戎的幕府裡做孔目一類的低階小吏。

於化隆之子于越、於震見李茂真情流露,一時也十分感動,他們本在淄青為將,聽聞父親重病特意趕來,路上聽傳聞說父親之所以重病不起,是受了李茂的氣,抑鬱所致,到了恆州向父親求證,於化隆厲聲叱罵,要二人不得輕信傳言,二人卻還以為是父親受了壓力,言不由衷呢,今番見李茂痛哭流涕,不是作偽,方知傳言是假,是有心人故意散佈出來離間的。

於化隆祖籍平州,出生在海上,于越、於震決定扶靈回平州營葬,李茂簽發一等通關令,要地方駐軍、州縣、關津、驛站按最高標準保障於化隆靈柩回鄉,又上表朝廷為於化隆請求封贈、諡號。

聞聽於化隆病故,田萁連夜從幽州趕到恆州來,李茂驚叫道:“自己不要命,連肚子裡的孩子也不顧了嗎?”

田萁道:“才三四個月大,我有分寸。於將軍之後,誰做成德之主?”

李茂道:“你千里迢迢跑過來,就為了這事?你有什麼人選?”

田萁道:“兄長年前回長安述職,遭御史彈劾,至今仍未能脫身,我思量是王守澄圖謀河中,故意陷害,只是兄長為官清廉,為人方正,他拿不到把柄,這才得以保全。恆州河北雄鎮,藩帥必須有資望,熟悉河北民情,藉此機會請他來成德,既可保全他的聲望,又可以斷了野心家的覬覦之心。”

李茂逼視著田萁,問道:“令兄功在朝廷,於幽州有何功勞,出鎮恆州,何以服眾?”

田萁道:“你治下的幽州,各鎮節度使都不過是擔個虛名,又不實際掌軍,要服什麼眾人之心?我的兄長固然無功勞,你的好兄長薛大郎就有功勞嗎?遼東節度使莫深嵐有什麼功勞?營平觀察使李愬呢,都有什麼功勞?他們都能充任節度使,為何我的兄長便不能?”

李茂笑道:“那是你的兄長,也是我的兄長,他若做了節度使,能跟那三位一樣嗎?將來我若不給他實權,你還不得帶著咱兒子跟我翻臉分居?你果然是想救他出長安,也好辦,王府裡的清要官職隨便他挑好了,看中哪個,我奏明朝廷。王守澄留他在京,無非是想圖謀河中,如今成了燙手山芋捧不住丟不掉,心裡多難受,我請他來幽州,王守澄沒有不放人的道理,否則他既是得罪了我,也得罪了你們田家,得不償失嘛。”

田萁道:“恆州乃河北重鎮,須得一個有分量的人鎮守不可,外人自不必說了,誰來也坐不穩。料想也沒人敢來。但你想過沒有,若朝廷調薛戎回恆州,你如何應對?若調李愬來恆州,你又如何應對?你不答應,便是對朝廷不恭,是逆臣賊子,同時也得罪了人。這幾年你縱容他們招兵買馬,人家羽翼已經漸漸豐滿,你得罪了他們,真有好果子吃嗎?”

李茂苦笑道:“我是自食惡果,我不該假仁假義縱然他們胡來。不過你說句實話,請我們的大舅哥執掌恆州僅僅只是為了幫我卡位?將來呢,將來有何打算?”

田萁道:“將來能有何打算,軍隊只聽你的調遣,城裡城外都是你的耳目,他能有何作為?充其量不過是你麾下的一員大將,充其量不過是我田家有了東山再起的機會,充其量不過是我母子以後說話做事底氣硬點。還能有何打算?我承認我是有點私心,但我這私心過分嗎?齊嫣的哥哥在倉城做個倉正心裡很滿足,難道我的兄長也只能去倉城做個小吏嗎?”

李茂笑道:“瞧瞧,急眼了。你真是這麼想?”

田萁道:“李太保面前我豈敢胡言亂語?月頭,裴仁靜回長安,在威遠營做將軍,被王守澄的人壓的死死的,心裡不知有多委屈,郭尼姑豈肯跟你善罷甘休?恆州的人選一日不定下來,你就等著吧,麻煩事會一樁接著一樁,你信不信?”

李茂點點頭:“你說的也有道理,不過事關重大,你容我再斟酌。”

田萁道:“還斟酌什麼,自跟了你,左右就求你這麼一件事,你就允了我吧。”

李茂驚道:“喲,沒看出來,你也會撒嬌,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領教了,領教了。你起來,有話慢慢說。”田萁道:“你不答應,我便長跪不起。”李茂道:“你長跪不起無所謂,別凍著咱們的孩子。”田萁白了他一眼,只得站起身來,身子一歪,破天荒地坐在了李茂的腿上,一時兩個人都不太習慣,都覺得彆扭,但田萁咬咬牙,沒有動身,卻又揉著肚子說:“你若答應此事,等他生下來,我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