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的諍友嗎?深更半夜的,你們孤男寡女的同處一室,都忙些什麼呢。”
李茂道:“公事,都是公事。”
蘇卿道:“其實是私事也無所謂,難道我還會吃你的醋。要說,你真放不開她,索性就接進來,我想也沒人會為難她。”
李茂道:“你說的是,可惜人家瞧我不上,強扭的瓜不甜,總不能讓我來硬的吧。”
蘇卿道:“要不要我出面替你說說?”
李茂道:“那最好不過了,其實這件事我一直想跟你提,又怕你誤會。你打算什麼時候去辦?”
蘇卿道:“今晚如何?”
李茂道:“今晚就不太方便了,今晚我約了一位高貴迷人的夫人共度良宵。”
蘇卿笑了笑,道:“你誤會了,其實我來此,不是……”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丈夫扛了起來,於是只能大罵“土匪、流氓”,李茂笑道:“明知是匪窩,你還敢來,真當俺們匪類都是吃素的嗎。”
……
田萁和陳慕陽交接後,陳慕陽便啟程回幽州去了。
來長安的路上,田萁對上奏院要做什麼,不能做什麼,已有深入思考,類似的活她也幹過,以她的能力執掌一個進奏院自不在話下。
她是個雷厲風行的人,也十分專斷,上奏院上下很快就適應了她的獨斷專行和高效率,一切不能適應的人自動出局,由胡斯錦負責安撫善後。
幽州方面遞送來一封密函,提醒她注意宣徽院使劉克明和五坊使仇士良的動向。因為事關重大,胡斯錦親自將密件送來,想聽聽田萁對此事的理解。
田萁卻只淡淡說了聲知道了,便再無一言。
胡斯錦急了,小心翼翼地提醒道:“京中盛傳宣徽院使劉克明和仇士良、蘇佐明二人聯手,隔斷中外,似有不軌之行。他們跟絳王李悟走的很近。天子借張韶、蘇玄明謀反案貶斥了王守澄,卻又打蛇不死,而今內外怨恨,都在傳言宮中將有大變……”
第620章 應對有方
胡斯錦還沒說完便被田萁喝止:“行了,道聽途說,豈能作準?傳話的沒腦子,信這話的連心都沒有。劉克明、仇士良、蘇佐明聯手有什麼用,宮廷爭鬥,說到底還得靠實力,他們三人有什麼?縱然宮變得手,又拿什麼穩住局勢?殺皇帝易,穩江山難。至於你說的什麼絳王李悟,他是元和皇帝的兒子,當今聖上的叔叔,年紀也老大不小了,豈會受他們擺佈?眼下要緊的是盯住王守澄,若說有宮變,主角也是王守澄。”
胡斯錦捱了一通罵,心裡十分不服,但李茂早有明示,他這個院主只是虛的,進奏院的實權操在田萁手裡,他只能從旁協助,充當她的副手。
見胡斯錦不說話,田萁淡淡地哼了一聲:“家有千口,主事一人,你心裡不服氣,可以向太尉傾訴,也可以修書告我的狀,但在幽州沒有解除我的職務前,你最好還是聽我的,否則,我現在就可以軍法從事。”
胡斯錦道:“豈敢,進奏院你說了算,我服從便是。”
田萁道:“你不要勉強,若覺得委屈,可以在院內管管內務,我只管大事,院中內務我可以全權交給你處置,由你做主,絕不會駁你的面子。”
胡斯錦道:“我來長安是奉命協助你,做你的副手,你吩咐的事我照辦便是,怎敢講條件鬧意氣?”
田萁道:“這便好,傳言梁守謙病重,也不知真假,你設法去探一探。”
胡斯錦道:“他一個致仕宦官,無兵無權,還有什麼值得關注的,我以為不必在他身上多花時間。”
忽見田萁的臉色寒了下來,胡斯錦心裡咯噔一下,忙道:“是,我這就去。”
退後兩步轉身正要走,卻聽身後田萁淡淡地說道:“我的助手只需做好本分便好,我不希望他事事懷疑我,更不喜歡他事事亂出主意。”
胡斯錦沒有吭聲,裝著沒聽見,憋著一肚子氣走出田萁的小院,卻見一名書史慌慌張張跑過來,跑的上次不接下氣,儀態盡失。
胡斯錦總算逮到了一個發洩的機會,大喝一聲:“狼奔豸突,像什麼樣子!天塌了,還是地陷了,慌什麼?”
書史大驚,不解胡斯錦的這股邪氣從何而來,一時站住,愣愣的不敢說話。
胡斯錦發了邪火,清醒了一些,這才問道:“出了什麼事?”
書史道:“天子駕崩了!”
“什,什麼?駕崩了,哪位天子。”
“當今天子,飲宴時忽然中風,駕崩了,而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