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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部分

最後一句話已經是咬牙切齒,這句話說過不久,李茂位於原鄉坊的宅邸就被圍的水洩不通。尚何來對妻弟郞賓的表現已經十分不滿,到了李茂宅邸前,勒住部屬,冷冷說道:“人是你弄丟的,你去把他找回來,將功補過。”郞賓不敢答話,硬著頭皮上前叫門,青墨端著弩隔門應道:“睡了,有事請明早。”

郞賓道:“今夜有刺客混進軍院,意圖行刺趙副使,我們一路追趕,見他逾牆進了這所宅子,開門,讓我們搜一搜。”

回答他的是一支弩箭,箭是從門樓上的斜角射出來的,正射在郞賓腳尖前,貫穿一整塊青磚。郞賓倒吸了一口冷氣,強作鎮定。

董何拔刀在手,喝道:“敬酒不吃吃罰酒,給我上。”把刀一指,一隊士卒分作兩撥,開始搭人梯攀牆,不料手剛挨著牆頭,便慘叫著摔了下來,再看雙手血淋漓的甚是駭人。原來李茂家的牆頭埋設了鐵蒺藜,用浮土掩蓋,遠觀並不能覺察,手一用力便中招。

見董何手下受挫,郞賓得意地哼了聲,哼完之後又感頭疼,到了宅門前而不得入內,這怎麼跟尚何來交代。

尚何來望著滿地的傷兵,暴躁地叫道:“去推輛撞車來。”

撞車上除了有撞木,還有三角型的木樓,用以防備箭矢侵襲,用這種器械攻打一所私宅大門不免有些牛刀小用,郞賓藉著火把的光芒望了眼尚何來,後者雙眼通紅,已經陷入瘋癲狀態。人處於這種狀態下,除非外力強制,言語已經無法打動。由軍院到原鄉坊約兩裡地,呼叫撞車這樣的重型器械,手續十分繁瑣,軍料院使文書丞聞知尚何來調撞車是去攻打李茂的宅邸,心中大驚,他跟尚何來相交多年,深知此人脾氣一上來,八匹馬難拉回,也不敢去勸,便在呼叫手續上做文章,慢慢地拖延時間。

清早,清海軍監軍院判官周弘騎著一匹溫和的黑驢,帶著兩個隨從,去豐大坊的胡記羊湯館喝碗羊湯,那兒的羊湯味道醇正,遠近聞名,結果卻是空跑了一趟,因為戒嚴,胡記羊湯館進不到新鮮羊肉,已經歇業了。周弘便繞道原鄉坊來找李茂,想替胡家老闆求支令籤,方便出城進貨。卻撞到了一群士卒推著一輛撞車進坊,周弘覺得稀奇就跟了過來。

負責警戒的將士認得他,知道他是天子使者,無人敢攔,待到陳靜野欲出面攔截時,周弘已經朝著尚何來揮手嚷了起來。

尚何來發動兵變,囚禁趙和德為的是奪取孤山鎮的兵權,歷來軍鎮兵亂奪權,都需要監軍院最後做見證,監軍院若上奏某將德望足以統帥駐軍,天子便會依例授予旌節、官職,反之,便極有可能會被認定為反叛,如今孤山鎮四周大軍雲集,稍有不慎,便有覆巢之危,這等危局下尚何來豈敢得罪周弘,於是連忙起身相迎,一張黑臉笑的像朵花。

周弘爬下驢,彈彈衣裳,指著擺放在李茂門前的撞車問尚何來:“大清早的搞這麼大陣仗,城局使輸錢賴賬,還是****不付錢?”尚何來笑道:“判官說笑啦,這個有點小誤會,昨日有刺客混進軍院,衛士們一路追蹤到此,親眼見他翻進了院牆,弟兄們欲進去搜一搜,結果倒好,李茂的家奴動粗打傷了咱們兄弟。我老尚沒法子才擺出這個陣仗,要的是讓他自己乖乖開門,否則,咱們這麼多人發聲喊殺過去,他哪能抵擋?”

周弘道:“嗯,打人是不對,不過你們深更半夜的抄著傢伙來打門,論誰也不敢開。罷了,既然讓我撞見,我就做回和事老,我去讓他開門。”尚何來賠笑道:“那最好不過。”周弘清清嗓子,上前叩門道:“我,監軍院周弘,請城局使答個話。”

門“吱呀”一聲開了,青墨躬身施禮道:“原來是周判官,您給評評理,深更半夜的,舞刀弄槍在門口要我們開門,讓他們進來搜,誰敢開?”周弘笑道:“是場誤會,現在有我在,誰敢亂來?請城局使出來答話吧。”片刻之後,李茂頂盔貫甲走了出來,見面就訴苦,周弘安撫道:“一場誤會,現在已經說開了。”帶著李茂來見尚何來,道:“如今於將軍、尹將軍都不在孤山,趙副使又病著,孤山鎮的大梁就靠你們二位扛著,以前的誤會就此一筆勾銷,現在城局使在此,你們可以進去搜一搜,不過,呵呵,這個要是搜不出個結果來,老尚啊你得給李茂華一個交代喲。”

尚何來皮笑肉不笑道:“那是自然,我一定給城局使一個交代”

周弘忙指示兩個隨從:“你們招子放亮點,盯著,別讓他們毛手毛腳地把城局使家的瓶瓶罐罐打碎了。”

李茂聽過這話,寒著臉喝退青墨一干人,董何把手一揮帶頭衝進了李茂家宅。李茂的家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