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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部分

被閃了一下。

老兒嚎啕大哭,指著徐行的鼻子破口大罵道:“滾,滾,滾,你這窩囊雜碎,老夫平日白疼你了,養條狗還能替主子嚎兩聲,你倒好,主人受了羞辱,拿你出出氣,你竟然還敢躲。不如狗!不如狗!”李方越說越氣,劈手又扇徐行耳光,徐行不敢再躲,陪著笑臉,硬著頭皮,任他扇。

這老兒一時扇的手發麻,一個不留神,扇到了徐行的兜鰲護耳翅上,血頓時流了出來。徐行嚇了一大跳,連忙伏地磕頭,連叫有罪,老兒不怒反笑,高高舉起流血的手,大叫道:“三軍將士,普天星宿,你們都來給老夫作證,李茂造反了,砍的老夫手流血啦。”徐行哭笑不得,忙取出藥包來給他包紮,被李方一把推開。

營田副使跳將起來,把幞頭和束髮的簪子扯掉,搖搖腦袋弄了個披頭散髮,悽悽慘慘地爬上一匹馬,大哭著奔鄆州找李師古告狀去了。

李方尚未回城,李師古已經從銅虎頭那得知了軍營裡發生的一切,不覺眉頭一擰,一拳擂在公案上,怒氣衝衝道:“豈有此理,豈有此理。”最近李師古常發無名火,身邊侍從早已見怪不怪,眾人停下手中活計,一起圍攏過來。業已升任節度府判官的高沐勸道:“此事還有些細節不清,有待詳查。”站在他身邊的李長山隨即喚過一名衛士,低聲交代了兩句,那名衛士領命正要出去,卻被李師古喚住。

“誰也不要跟他通聲氣,我倒要看看這小子長了幾顆腦袋。”

……

李方舉著流血的手在節度使府大鬧了一場,訊息被李茂派駐鄆州城採購軍需的人探到,立即飛馬金猴關報知李茂。眾人皆面面相覷,張栓勸道:“我聞李方那老兒有個綽號叫‘鬼難纏,此番必不肯善罷甘休。”他小心翼翼地勸李茂收兵回孤山鎮。

青墨道:“回去又怎樣,鄆州要怪罪,咱們舉兵抗拒嗎?”張栓道:“回了孤山,至少也讓他有所顧忌,留在這……只怕……”李茂問鄭孝章意見,鄭孝章道:“李方無憑無據當眾要抓人,是沒有道理的,這個節帥必有公斷。奈何他是營州李氏宗老,汪王李方四大家族中李家的頭面人物,將軍公然頂撞了他,又被他誣告在先,節帥那若沒有表示怕也無法交代,依我看將軍還是主動去鄆州向節帥請罪,或者能得個寬大。”

青墨冷笑道:“先生,您這主意……真是夠餿的,這不叫羊入虎口嗎?”殷著一拳擂在桌案上:“不能去,鄆州就是龍潭虎穴,去了就不來了。”鄭孝章捻鬚笑道:“虎要吃羊,在哪都吃得,送上門去,表示悔過之心,或者還能讓猛獸回心轉意。”張栓搖頭道:“不妥,不去他想拿人還得找個冠冕堂皇的理由,若自己送上門去,豈非連理由都省了?”

摩岢神通道:“節府那麼多參謀先生,想個理由再簡單不過了,我看還是主動去的好,主動去了,咱們佔著理,節帥若殺茂哥,就是……那個失信於民,不對,就是不講公道,將來何以服眾?”青墨道:“嗨,神通娶了媳婦,腦袋瓜子突然變好使啦。哈哈。”

說到這,在一旁抱著大刀打盹的毛太公突然睜開眼,冷笑道:“去便去,節府是龍潭虎穴嗎,他敢殺你,老子夜裡去剁了他的腦袋。”青墨拍案讚道:“老爺子這話豪壯,不如你隨茂哥一起去吧。”毛太公斜了青墨一眼,合上眼,不理他。

該說的都說了,眾人就等著李茂下決心,李茂的目光在眾人臉上逡巡了一圈,說道:“在座的都是清海軍老人,我就直說了,自於將軍寓居鄆州,節帥待清海軍如何諸位心裡都很清楚,說到底清海軍不是親生兒子,總難討到大人的歡心。而今我雖為孤山鎮鎮扼使,但在節帥眼裡依舊難脫清海軍舊人這個標籤,曹、兗、濮三州境內匪患未平,孤山鎮內軍心民心未服,我尚有利用價值,故而才能委我以重任,而今匪患已平,孤山鎮軍心民心已服,他豈會再容我繼續待下去?這個坎我是過不了的。”

青墨道:“果然如此,這鄆州城咱就更去不得了,咱遠走他鄉,薛大郎而今在江西李尚書幕府正得重用,咱們去投他,一樣也有用武之地。”

殷著道:“就是,他難侍候,咱不侍候了總成了吧。”

殷著和薛老將因為在危難時刻挺身而出,已被李茂引為心腹,這番肺腑之言就沒有揹著他們。被人信任的感覺著實不錯,薛老將揮拳嚷道:“說的對,咱不侍候了,天大地大哪兒沒有咱容身之地?”一直沒說話的胡南湘此刻插話道:“怕只怕樹欲靜而風不止。”青墨道:“書記哥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鄆州盯著咱茂哥不放,非欲殺之而後快?”摩岢神通道:“咱們若要走,任誰也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