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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部分

是這大漢的對手,又見李茂已經跟車裡人接上了話,就遠遠站著不過來。

僵持了片刻,一隻柔嫩的小手掀開了馬車的擋塵,一個身材高挑,扎著雙髻的青衣小婢跳下了車,目朝於天,冷冷地斜了眼李茂,安放下踏凳,這才動手從車廂裡扶下來一個雍容富貴的年輕婦人。

第一眼看這婦人,李茂覺得有些臉熟,卻想不起來在哪見過。那婦人見李茂遲疑,啟唇笑道:“捉金使,許久不見了,你可還安好?”

“捉金使”三個字提醒了李茂,這個婦人豈不正是昔日曹州刺史胡榮裕的妹妹胡夫人,後入娼門取了個名字叫夏瑞和的?

李茂躬身施禮,道:“不知是夫人在此,衝撞了。”夏瑞和身後的侍女剛把繡花鞋撿回來穿上,聞言笑道:“喲,瞧不出來,這醉漢還挺懂禮數的。”

夏瑞和喝了聲:“蘭兒。”那侍女乖乖地閉了嘴,站在主人身後衝著李茂擠眉弄眼,看二人的打扮,李茂猜測夏瑞和依舊還在娼門執業,她跟張掖關係不錯,張掖到鄆州後,混的風生水起,她藉此機會跳出曹州那個傷心地也在情理之中,既然身在娼門,夜半行走也就不是問題。李茂至此已無話可說。

夏瑞和讓侍女蘭兒拿了一張粉箋送給李茂,所謂粉箋便是妓女的名片,上面寫著妓女的姓名、住院和地址,一些私娼尤其是有名望的私娼並不是什麼客都接,若無粉箋引導想見一面勢必登天。李茂拿著粉箋在手,心下悽然,良久方道:“得空定當拜望。”

夏瑞和福了一福,轉身上了車。蘭兒姑娘回頭瞟了眼李茂,小嘴一嘟,得意地哼了聲,亦跟著上了車。

李茂招呼了聲車伕,車伕才戰戰兢兢地蹭過來,對李茂點頭哈腰,滿臉賠笑。從李茂身邊滑過,爬上車,坐定之後,打馬急走。

新宅尚未完工,租住的宅子主要供鄭孝章等人居住,李茂此刻仍舊住在軍府迎賓公廨,只是隔三差五的過去和鄭孝章等人聚聚,目送夏瑞和的馬車離開後,李茂全無半點睡意。

鄆州城他的故舊朋友不少,但顧慮到李師古的猜忌和銅虎頭的無處不在,李茂和他們平素很少有往來,再說這個時辰誰還不睡?

這個暖風燻人的迷人月夜,裝了一肚子酒該向哪去呢?

鄆州的曲舍、娼館、家院多如牛毛,李茂卻無一個老相識,想了想他還是折身去了百善坊,去看看自己的新家裝修工程進行到哪一步了。坊官知道他是節府押衙,慌忙打起燈籠來迎接,李茂指了指天上的月亮,又指了指坊官手中的燈籠,拍了拍他的肩,微微一笑,從他身邊滑了過去。

他的新宅位於該坊西南隅,正門衝著南坊牆,側門對著西坊牆。青墨說這樣的格局便於等他官做大了後直接在坊牆上開門。小廝之言倒也有理,經歷了這件事後,李茂覺得自己就算在坊牆上開道門也不會有人說什麼。

新宅裝修工程正在掃尾,建築垃圾堆滿了西、南兩條巷道,行人側著身子也很難透過,新訂做的傢俱運進來後,青墨就帶著幾個人提前住了進來,防止小偷小賊趁火打劫。李茂小心翼翼地穿過一堆雜亂的建築廢料,來到新宅側門。門房裡傳來一陣怪響,是竹涼床被人折騰後發出的吱吱呀呀聲。李茂眉頭一皺,縱身一跳單手扒住牆頭,一抽身就進了宅子。

心思細密的他先把側門的門栓開啟,這才踢開門房的門,青白的月光透過窗欞照在兩床上,赤果果的青墨正壓著個赤果果的女人在運動。

不待那女人發聲尖叫,李茂便退了出去。青墨這小子不學好,逛青樓,招妓女,樣樣都很在行,若在以前李茂也懶得管他,人不風流枉少年,有些事順勢利導比一味壓制效果要好的多,但他現在已是有婦之夫,再這麼胡鬧下去,李茂以為十分不妥。

女人到底還是尖叫了起來,叫的李茂心驚肉跳,這聲音分明是祝香的聲音。人家小夫妻關起門來做運動,關你屁事?

李茂趕緊開門躲了出去。

祝香兀自狂叫不止,吃了青墨一耳光後方才清醒過來,急忙穿了衣裳躲進了內宅,青墨胡亂穿了件短衫怒氣衝衝來找李茂麻煩,卻見院門是開著的,不覺吃了一驚。

問:“深更半夜的你跑這來作甚,來了又不敲門……人嚇人是要嚇死人的。”

李茂道:“夜晚睡不著,我過來看看宅子幾時完工。你能怪誰來,晚上辦事為何不小心點,竟還開著門,得虧是我,換作歹人既偷了咱家東西,又要你好看。”

青墨臉一黑,囁嚅道:“我……我記得大門關上了的。”李茂道:“關上我是怎麼進來的,難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