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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部分

坐,聊起了各自的見聞,一時倒也說的十分投機。

熟絡之後,賈侁問李茂:“淄青李家五十年不入朝,名為大唐藩鎮,實則割據一方,茂華兄在淄青為官,一顆忠心究竟是分給朝廷多些,還是忠於李氏多謝。”

李結咳嗽了一聲,道:“閒聊而已,何必這麼尖銳?”

李茂笑道:“淄青是朝廷的藩鎮,忠於淄青便是忠於朝廷,一心豈可兩用。”

賈侁道:“若有人有不臣之心呢?”

薛久武叫道:“賈侁,過了啊。”

賈侁笑道:“私下隨便聊聊,茂華兄若是覺得不好回答,便當小弟放了個屁。”

李茂道:“淄青的官員首先是朝廷的官員,朝廷的官員若不忠於朝廷,便是大逆不道,若有人對朝廷有不臣之心,必是過街的老鼠……”

眾人道:“怎麼講?”

李茂道:“人人喊打。”

這個話題到此為止,無人再提。閒坐到黃昏時,妙芙觀主派人來請。賈侁起身道:“咱們再喝一杯,早點散了,妙芙月信來了,不便多打攪。”

青墨正坐一旁喝茶,聞言將一口茶全噴在了摩岢神通身上,二人大眼瞪小眼,默怔了好一會,青墨才喘了一口氣說:“這出家人當真豁的出去,什麼話都敢跟人講。”

妙芙觀的正堂裡燈燭通明,杯盤狼藉,喝的醉醺醺的公子王孫們,故態復萌,如昨日在張弘靖家一樣,正三五成群,二四一組,和女道士們追逐翻滾,鬧的天翻地覆。

幾個別處心裁的公子,令一隊女道士跪伏於地,將美臀高翹,眾人打賭,誰能一路刺殺過去,而金槍不倒,便可稱王。

青墨駭的張口結舌,他搖了搖頭,吐了口氣,笑對摩岢神通道:“押我走,再不走,我必七竅流血而亡。”說罷往摩岢神通懷裡一倒,摩岢神通撤身一讓,青墨一個跟頭就摔了出去,趁勢撲倒了一個女道士。

李茂嘆道:“久聞兩京公子奢靡**,卻想不到竟會如此。”飲盡杯中酒,離席而去。李結收起摺扇,隨他一起。

摩岢神通望見青墨被三個女道士纏住,也不理他,提刀緊隨其後。

妙芙觀主此刻正和兩個少年在房中盤腸大戰,來不及相送。

李先奕拍案而起,對賈侁說:“夜夜如此,何等荒唐。”掀了桌子,追李茂去了。四人剛出正門,就在橋頭撞見了匆匆趕來的張弘靖。

張弘靖問道:“怎麼這就走,夜還沒開始呢。”

摩岢神通道:“觀主月信來了,沒甚意思,我們走了。”

這話說出口忽然覺得有些不妥,想改卻來不及了,摩岢神通臉皮由黑色一下紅透。

張弘靖笑道:“罷罷罷,去我家,咱們烹茶夜談。”

眾人正要走,賈侁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勸道:“別,別去元理家,去安道士那,我打過招呼了。”

李茂以為又是哪個女道士家,卻不想這安道士是個大有來頭的商人,在長安、洛陽都有買賣,他在城南的溫柔坊建有一所別院,專門招待四方朋友,聞聽李結在,安道士特意趕了過來,四十多歲年紀,兩眼很小,滿臉愛笑,不像個沾染銅臭味的商人,倒像個吃齋唸佛,與世無爭的居士。

李結打趣笑道:“你一個時辰賺五百貫,我們豈敢耽誤你的時間。”安道士道:“家有廣廈萬間,臥榻不過三尺,積粟萬斛,日食兩餐,家有萬萬頃良田,倒頭來遮臉的不過黃土一缽。那些身外物,來也罷,去也罷,不計較他。”

李結道:“天之道,不爭而善勝,夫唯不爭,故天下莫能與之爭。你這個胡人,盡得我家老祖宗的大智慧。”

眾人笑了一回,進到別院。這處別院外面看著一般,進門第一道小院佈置也普普通通,但越往裡走,越顯出起不凡之處來。

不說花木、盆栽、假山、池沼的精雅,單是那空氣中飄蕩的一縷縷清香便讓人心曠神怡,隱隱有脫俗登仙之感。與道門正宗的玄真觀相比,卻是更得老莊無為清靜的精髓。

單是這一所別院,便讓李茂刮目相看。

安道士是個識趣的人,知道自己的身份還不足以攀附李結這樣的人,招呼之後,便推說有事,先行撤了。眾人反客為主,毫無拘束。

安道士的別院裡聲色口食應有盡有,僕人雖然不多,卻個個得力,使喚起來十分方便。身雖在客旅,卻比在家還取便。

置身在這樣的環境裡,李茂只覺得身心放鬆,與眾人閒談時,便不似先前的拘禁提防,眾人說了一陣閒話,都覺得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