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03部分

控制地方,幽州等鎮割據自雄,不肯用力。致使遼東失地久久無法收復,淄青方面有心在遼東有所建樹,奈何隔著茫茫大海,有心無力。耗費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後,在遼東的影響力不增反減,讓當政者棄之不忍,進取又無希望,左右為難。

趙菁萊道:“在遼東我們是有教訓的,花費了億萬財賦,結果卻養了幾個白眼狼,桑容這個人名聲不好,上面未必肯答應。”

李茂道:“他是於化隆的親信,幹下了背主的勾當,心中委實惶恐,後又見於化隆在鄆州做了兵馬使,怕自己銅虎頭拋棄,這才惶恐離去。如今悽悽慘慘的在海上為盜,日子混不如意,這才主動示好。我意可先將他籠絡住,給他一些支援,打發他去遼東。

“他沒本事,我們只當是借刀殺人,他有本事能站住腳,要想做大,沒有淄青支援也辦不到,只要卡住人財物的供應,他就逃不出我們的手掌心,不怕他會翻了天。待將來時機成熟,再派人去接管他那一攤子,也算是奇功一件。”

李茂又道:“清海軍幾番被裁撤,大量的人流散在外,據我所知,日子過的都不如意,心中悲憤,對鄆州多有怨言,萬一他們被桑容蠱惑,重新下海做了盜匪……”

趙菁萊目露兇光:“你以為桑容還有一呼百應的實力?”

李茂道:“眼下是沒有,但世事無常,人世間的愛恨情仇,除了血緣親情,多數都可歸類於利益二字,利在則有礙,利去則生恨。真到了他們吃不飽穿不暖的時候,桑容背主之事,那還算是回事嗎?”

趙菁萊道:“書丞私募清海軍餘眾,終是心腹之患,你的商社一時半會又容納不了這麼多人,是否可以借桑容之手把他們打發到遼東去?”

這話正中李茂下懷,李茂卻不動聲色道:“桑容而今還揹著背主之名,只怕未必有人肯跟他走。再說,數千人的遷徙,可不是一件小事,沒有上面點頭,沒有地方官府通融,實難辦到。”

趙菁萊哈哈一笑,道:“這哪算什麼事,我讓人放點風出去,給他洗刷洗刷。至於上面和書丞那邊,就辛苦老弟多費心了。”

李茂趁機提出要在登州創設商棧,替銅虎頭經營與遼東的業務,趙菁萊道:“這個我知道了,也急不得。”

直到第三天,李茂才正式覲見李師古,見面即請罪,要李師古治他擅殺李準之罪。

李師古撫慰道:“該死之人,殺之何罪?你能臨機處斷,我甚感欣慰。”又問李茂:“你跟桑容做過同僚,這個人究竟值不值得信任,在遼東,我們可是有過慘痛教訓的。”李茂道:“桑容是桀驁不馴的匹野馬,有勇有謀,正可用他開啟遼東的僵局。他雖桀驁不馴,但在節帥座前又豈敢造次?”

在李師古的眼裡李準無足輕重,充其量不過是試探李茂忠心的試金石,李茂擅做主張殺了他,李師古可以不計較。桑容刺殺了李準,又擔著背主的惡名,後路已絕,只能乖乖地供他驅使。

自李師古祖父李正已執政時起,淄青平盧軍就開始秘密籌備恢復遼東事宜,歷時三代,耗費億萬財力卻最終以失敗告終,淄青控制的最後一個沿海據點浪海城也於四年前被契丹人攻陷,數以萬計的兵甲糧食被洗劫一空,至此,李氏祖孫三代在遼東的努力宣告失敗。

遼東成了李師古心頭揮之不去的陰影。

“就甩手讓他們去折騰。”李師古同意李茂所請,給了他一個新的頭銜——侍衛親軍揚刀軍副使知右廂事判遼東諸城番撫慰使——名義上淄青道派駐遼東的最高首長。

“揚刀軍副使知右廂事,判遼東諸城番撫慰使”的名頭雖大,但能呼叫的資源卻十分有限,不過對李茂這已經足夠了,名不正則言不順,言不順則路不通,而今他是名正言順,還有什麼可以挑剔的?

他頂著“揚刀軍副使知右廂事”的牌子跨步踏入銅虎頭,又以“判遼東諸城番撫慰使”的牌子正式擁有了實際權力,李茂已在不經意間還回淄青權力的核心圈。

他的心境已有些滄桑,對很多事已經看淡了。

李茂的糾察官幕府解散後,李師古本有意重用書丞為刺史,書丞卻選擇去了營田幕府主持招募流民開墾田地。營田府開墾田畝的慣常做法是先軍墾,待時機成熟再實行民墾,軍隊的組織性和紀律性自非普通百姓可比,更強過一般的流民。

因此軍墾再轉民用的模式效率相對較高,操作的經驗也較為豐富,但同等的弊端也十分深重,李師古早就有意拋棄這種模式,苦於無從著手,而今書丞不畏艱難,主動擔綱招募流民墾荒,很得李師古的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