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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魚,連根魚骨頭也沒找到,查問蘇家的左鄰右舍,都說蘇成從不吃魚。馮布的臉色青的發黑,心裡卻暗暗鬆了口氣。

韓資見搜檢不到證物,早已經點頭哈腰地討好蘇成了,土團的隊正不是正式的軍官,慮及將來還要在成武縣混下去,韓資的骨頭先軟了。

蘇成皮笑肉不笑,一邊虛應著韓資,一邊冷眼盯著李茂,顯然他已經知道此番大動干戈的幕後推手是誰了。

馮布咳嗽了一聲,沉聲問李茂:“魚怕是找不到了,下一步咱們該怎麼做?”馮布這話飽含不滿之意,話說的聲音很大,不光是說給李茂聽,也是說給蘇成和所有在場的人聽的。蘇成聽了這話,洋洋得意地哼了一聲,吃鯉魚的罪證沒查出來,馮布卻反水了,這很好嘛,後續更多精彩值得期待呀。

他正待出言擠兌李茂幾句,卻聽到一聲咳嗽傳來,一個白髮老翁在兩個青衣小廝的攙扶下顫顫巍巍地走了出來,正是蘇成的父親,前成武縣司法佐蘇貴。

馮布一見,連忙上前參拜,蘇貴在成武縣做司法佐時,馮布才剛剛出道,二人以師徒相稱,情同父子。馮布這一拜,跟他同來的四個捕手也趕著上前巴結奉承,至於韓資一張嘴早已笑的合不攏。蘇成忍不住哈哈大笑,再望向李茂時已是滿臉的不屑。

蘇貴和馮布敘了幾句舊,卻把目光投向李茂,舉杖為禮,長者主動敬禮,李茂即回以晚輩之禮,態度不卑不亢。

“我蘇家在鄉里修橋補路,賙濟貧窘,自問沒做過什麼虧心事。不過俗話說的好,樹大招風,家大招賊,縱然是夾著尾巴做人也難免被小人所惦記,小人誣告我蘇家,縣尊派人來查訪,好的很吶,這是要還我蘇家一個清白嘛。老夫已經老邁,眼花耳聾,腿腳僵麻,行不得路,坐不得車,騎不得馬。薛明府牧守本鄉已有月餘,老夫竟還未曾登門拜望,錯在蘇貴啊。待此間事了,老夫定當讓諸子侄們用轎子抬著前往縣裡拜謝薛明府的恩德。”

蘇貴這番話綿裡藏針,聽著好聽卻十分刺人,眾人吃吃偷笑,坐等看李茂的笑話。李茂鎮定如山,拱手說道:“前兩日有人向縣尊舉報說蘇曉渡鄉有個叫蘇成的人違背禁令偷食鯉魚,聲言若縣裡不管,便要告到州里去。縣尊無奈只得打發馮司法和在下一同前來查問,果系誣告之辭,我們便也好回去交差了。”

這話一出口,四下之人無不面露鄙夷之色,大張旗鼓折騰了這麼大場面,就這麼兩下子就偃旗息鼓啦,這算什麼,閒著沒事出來丟臉玩嗎?

“好說,好說,老夫在縣裡當差多年,深知這其中的厲害,有人舉告自然該查一查。”見李茂有收手之意,蘇貴就給了他一個臺階下。蘇成卻不幹了,他嘿地一聲冷笑,酸溜溜地叫道:“既然我是被冤枉的,縣尊大老爺是否要給蘇成一個交代呢?”

“交代?你要什麼樣的交代?”李茂平靜地問道。

“住口!”

蘇貴頓杖怒喝,臉色一時脹的鐵青。

蘇成把脖子一擰,不服氣地叫道:“憑什麼不讓我說,我好端端的一個人,卻被無恥小人構陷,縣尊大老爺偏聽偏信,就這麼大張旗鼓地派人來查,知道的是大老爺愛民如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我蘇成犯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大罪呢。大老爺既然已查明我蘇成是冤枉的,就該還我一個清白!相煩捉金使站在本莊十字街口當著全莊人的面喊上兩嗓子,說你誤信了小人謠言誣陷了我。”

“混賬!”蘇貴一聲斷喝,揮杖去打兒子,一時用力過猛,牽動心疼如刀絞,忍不住劇烈咳嗽了起來。服侍的小廝急忙將他扶住,拍後心,揉心口,好一陣忙活卻仍不見起色。

管家蘇政望了眼蘇成,喝道:“愣著幹什麼,快扶回去,叫郎中。”

一見老爹有癢,蘇成頓時怒火沖天,他指著李茂的鼻子,叫罵道:“姓李的,這事我跟你沒完。”正要跟進內堂,卻被韓資攔了下來,韓資打了個躬,賤兮兮地勸道:“大郎,看我的面子,這件事就這麼算了吧,捉金使固然不該聽信小人一面之詞,不過用心也是好的嘛,再說來此也是為了公事,多少也要顧及點縣尊的體面嘛。”

韓資這話明著是勸和,實則卻是在煽風點火,明著幫李茂說話,實際卻是給蘇成創造發飆的機會。李茂眼看著是要敗了,此刻不趕上踩一腳,更待何時?俗話說的好“鐵打的衙門流水的官”,縣令威風再大總歸是要走的,蘇家卻是紮根在成武縣,兩下比較幫誰踩誰還不是一目瞭然嗎。

“算了?想的美!薛明府的臉面是臉面,我蘇成的臉就不是臉嗎?你李茂想立功揚名我不反對,可你別把屎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