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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不過與當地官府見面會商此事時,濟陰縣卻哭起了窮,稱府庫空虛拿不出曹南山下的拆遷補償款,要軍府撥付拆遷款。曹南山下需要動遷的居民有三百戶,拆遷款無疑是筆很大的費用,李誼堅持不肯,會談無果而散。

在濟陰縣受挫後,於化隆轉而主張把城建在南華縣,地方官員倒不哭窮,而是暗中鼓動大牙山附近的百姓起來反對,上千百姓堵在路上要求考察的軍將補償被馬蹄踩壞的麥苗,態度十分惡劣,兩方驟起衝突,彼此都有人受傷。

鄆州以軍民不和為藉口否決了在南華縣建城,供於化隆選擇的只剩下成武縣蘇曉渡一地,這是賈直言中意的築城地點,於化隆並不滿意,新城選址問題就此擱置。

入冬後,鄆州盛傳朝廷要拆分淄青,於化隆覺得脫離李師古的機會到了,這才又火急火燎地跑來曹州活動,想盡快把新城選址的問題定下來,他帶著滿滿幾大車禮品去見濟陰縣令陳虎,好話說盡卻碰了一鼻子灰,隨行軍將盛怒之下錘碎了陳虎的公案,陳虎也不甘示弱,叫齊滿衙捕快,又調來土兵,雙方百十號人持械對峙,鬧的劍拔弩張。若非曹州司法參軍汪洵及時趕到調解,險些釀成火拼之禍。

張掖官雖不大,卻是曹州刺史的親信,有機會了解這些內幕,他喝了幾杯酒後嘴上就沒了把門的,加之他本性輕佻愛顯擺,倒讓李茂瞭解了許多不為人知的內情。

第034章 好運要來你擋不住

弄明白了這一節,李茂說道:“蘇曉渡那地方我知道,除了距離兗州近,其實並不適合築城,別的不說,蘇曉渡鄉只有八百戶,四千軍馬駐紮在那,吃穿用度都成問題。”

張掖聽了這話呵呵一笑,道:“適不適合築城不是問題,距離兗州的遠近才是關鍵,一個心生去意想走,一個心生猜忌卻又抓著不放手,你說爭到最後會是個什麼結果——把你晾在荒郊野地裡,給你自在,但你想走,門都沒有。”

李茂道:“這倒也是,不過軍政兩條線,他去成武縣築城與我扯不上關係吧。”張瑤搖手道:“不然,軍隊裡頭講究山頭、派系,他在成武縣築城,沒有地方的協助如何能成事,循慣例是要從當地官府裡抽調一個熟悉當地情況,有人脈,能幹事的人過去做走引使。這個人他絕不希望與鄆州有什麼瓜葛,必須是個底細乾淨的人,最好是個初來乍到像茂華兄你這樣的人,所以我說茂華兄你的機會來啦。”

稍頓,張掖又道:“他這樣的人自視甚高,兩眼長在頭頂上,他若對你沒點意思,豈肯跟你說話?你忘了臨別之際,他還主動抬手送你來著,休要小看這一舉動,在整個曹州除了胡使君沒人受的起他這一抬。有了這個鋪墊,你只要跟他稍示親近,眨眼間就是袍服加身,走引使是軍府的差使官,向來由幕職充任,他要拉你做走引使,就得先請鄆州闢你為幕職,吏員入幕,府主循例是要給你請官的。茂華兄,你說,這樣的好事不值得恭喜嗎?”

這一說李茂不覺有些心動,人們常將“官”“吏”兩個字連在一起,混在一處,但實情是官吏的身份、地位是相差很大的,官掌政務,對事有權做決策,吏只有具體事務的執行權,一個高高在上發號司令,一個辛辛苦苦埋頭幹事,地位相差懸殊。

就拿他現在充任的捉金使來說,表面看風光無限,實則事無鉅細都要向薛戎稟報,自己做不了任何主,只是薛戎對他比較信用,才賦予了他一定的決策權,否則他也就是一個跑腿辦事的小角色。

李茂自知自己一無學識,二無軍功,三無家世背景,薛戎再重用他,他也只是一個吏,想越過官與吏之間的那道鴻溝真是難於登天!

而今在不經意間改變人生命運的機會就來了,這讓李茂一時有些恍惚,他在心裡再三叮囑自己:天賜良機,可得緊緊抓住,抓住了才不枉來這世上走一遭。

二日一大早,他就趕到城南七里的城南關去接於化隆。

幾番碰壁後,於化隆也認清了現實,跟李師古鬥,他還不夠實力。現在還不是翻臉的時候,得先與鄆州方面達成妥協把城建起來,有了這座城自己才有本錢跟鄆州討價還價。於化隆穿了身便裝,騎著一匹健碩的河西馬,那馬皮毛油滑水亮,緞子一般。與他同行的兩個軍官,一個叫尹牧,現任清海軍副兵馬使,因為兵馬使是李師古的人,且已被架空,尹牧便是清海軍的實際當家人。另一個則是昨天逼李茂喝醋的“桑小鬼”桑容,他是於化隆的隨軍,地位類似於後世的警衛隊長。

同行的還有一個儒雅的文官,姓文名書丞,是鎮南關的城局使兼糧料判官,也是於化隆身邊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