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報胡裕春與成德奸細有勾結,我上門查問,他,竟然一走了之,足見心裡有鬼。”
李茂哼道:“無憑無據,劫奪當地大戶,餘竹雲,你就等著受參吧。”
李茂要餘竹雲下令城外駐軍立即撤出胡家大宅,抗命不遵者就地捕拿,餘竹雲臉皮一陣紅一陣青,竟犟著頭不答話。石空石雄兄弟左右包抄過來,對餘竹雲形成夾擊之勢,餘竹雲的心腹衛士也毫不客氣地亮出了弓刀。
馮總忙做和事老,奈何他位卑言輕,李茂和餘竹雲誰也沒聽他的。
馮總急出一身熱汗,他倒是不在乎李茂和餘竹雲如何火拼,兩人若能拼個同歸於盡最好,再派誰也做刺史也不會比他們二位更難伺候
。馮總擔心的是一旦雙方火拼起來,一時未能同歸於盡,自己該怎麼戰隊。
城外駐軍的實力遠在州軍和安東軍之上,真打起來肯定餘竹雲贏,他若站在李茂一邊,怕是橫禍立至。
那麼站在餘竹雲一邊呢,他雖然能打贏了當下,卻贏不了未來,餘竹雲的根基紮在下面,上面沒有什麼背景,而義成又非河北,一旦出了兵變,朝廷必有所動作,屆時討伐大軍雲集城下,他必死無葬身之地。
左右都討不了好,馮總才決定做和事老,奈何又勸不住,正急的他大汗淋漓,無計可施之際,鄭州別駕、前戶部尚書鄭寬乘著一匹小馬飛奔而來,邊跑邊呼住手。
鄭寬資歷甚老,貞元年間便做到戶部尚書,此後幾進幾齣,位不失卿相。永貞年間因為得罪王伾被貶嶺南,袁滋為相時推薦他為禮部侍郎,不巧他重病了一場,錯過了一次絕好的機會,而今只能曲線回京,先在鄭州別駕任上過渡一下,以他的年紀和資歷人脈,看起來還有東山再起的機會的,因此在鄭州雖不管事,卻威望甚高。
馮總恰如久旱之苗見到甘霖,一個箭步竄過去,拉住鄭寬的韁繩,連扶帶扯把他從馬上弄下來,架著他飛步來到李茂和餘竹雲中間,將二人隔離開來。
鄭寬氣喘的勻實了,這才不慌不忙地說道:“一個心急抓姦細,一個心急救百姓,都是國家的忠良,朝廷的幹臣,可不能因為一時意氣起了誤會。看老夫薄面,各讓一步,有話好好說。”
鄭寬先勸餘竹雲說:“究拿奸偽是地方的責任,駐軍越俎代庖,實屬不當,你還是把兵撤下去吧。”
餘竹雲正不知如何收場,這話來的正是時候,忙道:“聽老尚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