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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茂解釋道:“出了點意外,耽擱了一會,讓老夫人牽掛了,我的不是
。”李氏溫和地說:“你知道就好,行了大夥都別站著了,上船吧。”
起初因為胡裕春、孟迎春、錢多多三人沒來,李氏說什麼也不肯登船,急的胡裕真、胡農豹等人一身汗出來,卻也無可奈何。眼下她主動提出登船,眾人莫不鬆了口氣。
李茂把胡裕春叫到一邊,通報了林楠、朱汾二人被殺的訊息,胡裕春倒不覺得驚訝,只說:“你們不動手,我也要跟他們來個了斷,這些人是鷹犬坊的人,十分難纏。”
李茂暗暗吃了一驚:原來林楠和朱汾不是突吐承璀的部下。
“城裡起火,州軍循例要封鎖城門,餘竹雲他們想進城怕是得耽擱一些時日,見財起意,難免不劫掠一番,又要耽擱一會,我再設法拖延一下。你們可以走的從容些。”說的到這,李茂轉頭問胡裕真,“夜渡黃河,風險有多大?”
“我請的艄把都是河上一等一的好手,不過今晚沒有星光,會有一些小麻煩,可能要慢一點。”
這麼說李茂放下心來,和胡裕春商量道:“我先回城儘量拖住餘竹雲,這個人野心很大,急著往上爬,未必肯買我的賬,你們還是要做兩手準備。”
胡裕春道:“明白,我儘快安排渡河。”
聽說李茂要走,孟迎春道:“我跟你去。”
李茂笑道:“你這是不放心我麼,要跟著監視我?”
孟迎春咬了咬嘴唇,冷下臉:“那我不去了。”
胡農豹笑道:“這孩子平素待人挺大度的,為何獨獨對自己的夫君這般刻薄小氣,這將來若過了門,必是個後宅攪屎棍的角色。”胡農豹是胡裕春名義上的叔父,實際並無血緣關係,胡裕春從小跟著他學本事長見識,又需要認個親戚做掩護,便拜了門親。
孟迎春跟胡農豹很親,平素說話就沒大沒小的,聞言道:“啊呸,什麼話從您老嘴裡出來都變了味。我就是攪屎棍,專攪你這坨屎。”
胡農豹道:“哎呀,清清靚靚的一個小娘子說出這話
。李茂,你也不管管。”
李茂憨憨一笑,與眾人別過。
鄭州駐軍的最高將領是十將餘竹雲,此人先前為義成軍衙前兵馬使,在牙軍裡底子很厚,根本不把李全忠這個節度使放在眼裡,李全忠也拿他無可奈何,十分苦悶,後經杜黃裳點撥,李全忠才揪住了他的一根小辮子,將他貶斥在此。
林楠和朱汾一到鄭州,就秘密跟他搭上了關係,二人此行除了宣詔和監督李茂幹事,還肩負著一項秘密使命:保全皇室的聲譽。為此必須殺一些人,而這些人無一例外的都和李茂有關係。
李茂如今雖然是倒了勢,但他畢竟是一州的刺史,手中非但有捕快、州軍可用,還有安東軍的千把來號人,此外他在鄭州還有一個強大的盟友,林楠、朱汾自度沒有外力的幫助是很難完成這件秘密任務的。
他們將鄭州所有可用之人過了一遍,最終選中了餘竹雲,此人手握兵權,野心很大,跟李茂、李全忠、胡裕春又都不對付。
餘竹雲期盼著東山再起,翻個身,把李全忠、李茂這些人踩在腳下,活活碾死。但他並不是一個莽撞衝動的人。李全忠、李茂還在臺上。
胡裕春在鄭州綽號“胡半城”,半個鄭州的財富都掌握在他手裡,半個城的百姓都跟著他吃飯,他的勢力有多大,自不必多言,更致命的是他還是船幫的當家之一,船幫對義成軍的滲透是有力的,這點餘竹雲絲毫不敢掉以輕心。
但大利就在眼前,讓他無動於衷他是做不到的,他就像一匹隱身在暗處的老虎,耐心地等待著時機。
按照事先的約定,今晚城裡將燃起一場大火,起火的地點就在胡家大宅附近,屆時他就以救火為名衝進城去,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包圍胡家大宅,完成林楠和朱汾交代的任務。這是冒險的一擊,事成之後,他將徹底翻身,若不成,他今日的地位亦將不保。
心腹將領已經將一切都安排停妥,餘竹雲卻還是猶豫不決,成則一飛沖天,敗則墮入地獄,這利害得失豈容小覷?
在這漫長的等待中,一個溫柔如水、豔若桃花的女人坐進了他的懷裡,挑逗他,勾引他,心情正煩躁的餘竹雲粗暴地把她辦了。
躁氣稍減,他的耐心更足了,因此當心腹將領稟報城中出現火光後,他並沒有急著下令進軍,而是說:“再等等看
。”
正是這一遲延,李茂趕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