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得到的訊息卻是胡裕春和李茂一起走了。
“說是去刺史府了,怎麼啦,小娘?”
“不要叫我小娘。”孟迎春惡狠狠地瞪了錢多多一眼,後者閉口不言,滿腹委屈。這兩天不知道出了什麼事,這個宅子裡的人緊張萬分,如臨大敵,一幅大難臨頭的架勢,而任憑他怎麼問,都沒人向他透露一分一毫,甚至錢多多發生人們看他的眼神都出現了異樣,那目光分明是把他當成了一個賊,一個不值得信任的異己者。
旁人倒也罷了,更讓他傷心的是一向待他若親人的孟迎春也對他惡聲惡語,把他當賊防,現在連小娘也不讓叫了。
以前叫她小娘,她能偷偷笑上大半天的。
錢多多如此,孟迎春心裡又何嘗好受過,她和錢多多一樣,對眼下的窘境知之不多,只知道提心吊膽,卻不知道提心吊膽的原因在哪,事事都願意提點她的胡裕春,獨獨在這件事上對她守口如瓶,分毫都不向她透露。
除了三天前胡裕真揹著兄長向她透露了一點乾孃的身世,其餘的她什麼都不知道。
“好啦,男子漢大丈夫的,說你一句,就哭鼻子,沒出息。”孟迎春笑了笑,伸出手替他揩去眼角的淚水,這孩子什麼都好,就是臉皮薄了點,尤其在她面前,話說的稍稍重點就哭,真是拿他沒法子。
見到孟迎春笑,錢多多好受多了,也破涕為笑。
孟迎春咬了咬嘴唇,對錢多多說:“你跟我出去一趟,做件大事,有膽量嗎?”
“上刀山下火海,我都不怕。”
“好樣的,走。”
……
在刺史府的迎賓館裡,胡裕春和兩位從長安來的天使見了面,林楠、朱汾顯然沒想到李茂會把胡裕春帶過來,二人一點準備都沒有,顯得十分尷尬。
支支吾吾應付了一陣,二人藉口要商量一下,一起離開了房間。
李茂也走了出來,林楠皮笑肉不笑地問:“李使君這究竟是什麼意思,還要咱們親自動手處置他嗎?”
李茂道:“密詔上並沒有說要處置他,我豈敢擅做主張,只好帶回來交由二位處置了。若二位沒商量好,我可以再等等。”言罷拂袖而去。
林楠按住朱汾的手,嘿然道:“馬上就要死的人了,你跟他叫什麼勁呢
。”
朱汾點點頭,又指了指屋裡,做了個割喉的動作。林楠道:“胡虜的孽種,自然是留不得的,不過也不能蠻幹,我看這髒活還得另覓他人,咱們能不沾手最好不沾。”
朱汾道:“那,那邊的怎麼辦?”
這一回林楠毫不猶豫地做了個割喉的動作,森然說道:“除了老太后,其他人還是死了乾淨。”
李茂從賓館出來,匆匆回後宅,芩娘、蘭兒、齊嫣母子、蘇櫻都已經被送走,後宅空蕩蕩的,黑黢黢的。
李茂書房裡的三位助手曾真、毛大有、蔡文才也已帶著機密檔案撤到了城外,現在只有暗格裡還有一樣東西需要處置,這是當初李茂一時疏忽留下的禍根。
雖然天黑,但進自己的書房,李茂還是不用點燈,這個時候,能在暗處儘量不往明處去,暗處才安全,但這個理論也有一個前提,就是他的書房裡沒有埋伏其他人。
剛推開暗室的門,腦後就嗚地響起了一股怪風,李茂哈身一低頭,一根木棍就滑著頭皮飛了過去,險情未過,腳下又有風聲襲來,有人使了一招半生不熟的掃堂腿,原本李茂有十三種躲避的方法,但現在一樣也使不出來,此間太逼狹,他沒有騰挪的空間,於是只能聚力在腳上,迎著來腿踢了過去。
“哎唷”一聲慘叫,侵犯之敵,自食惡果,痛的慘叫了一聲。
與此同時,身後打悶棍的悶棍又到,李茂哈腰向前一撲,順勢一滾,憑著直覺恰好抱住了一個嬌小柔軟的身體,他探臂卡住那人的脖子,厲聲道:“敢動,我擰斷你脖子。”
那人反手死死扣住他的手腕,竟然絲毫不懼。
李茂倒有些猶豫,壓在他身下的顯然是個女子,功夫一般,出手猶豫,不像是殺手,那會是誰?
李茂忽然想到了一個人,心裡咯噔一驚,他這一愣神的功夫,襠下猛覺劇痛,早捱了那人一記分量十足的挺頂。
李茂的厄運並沒有結束,那根兩次從他頭皮上滑過的悶棍,再次襲來,他哼也沒哼就昏了過去。
第450章 都說了我不是
李茂再次醒來是被冷水澆醒的,他發現自己置身一座空曠的殿堂裡,面前是一尊破敗的金甲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