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茂見她臉色有些不好看,想到自己去了趟卑沙城,回來後又忙於巡視軍務,已經有兩個月不曾碰她了,心裡倒有些愧疚,但以他對蘭兒心性的理解也不能太寵溺她,便嗔怪道:“這妮子讓人踩著尾巴了麼,一早起來就黑著臉,誰又得罪你了
。”
蘭兒道:“蘇櫻的孩子滿週歲了,請你這個伯父給取個名字呢。”
李茂顧左右道:“別鬧,蘇櫻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什麼伯父不伯父的,我是他爹。”
蘭兒嘿然譏諷道:“你真有本事,幾時就把種子種進人家肚子裡了,人家那會兒還戴著孝吧,要想俏一身孝,可真是至理名言啊。”
李茂笑罵道:“又胡言亂語了,我跟她有那事時她已經守孝期滿,我是那種趁人之危的人嗎?”
蘭兒道:“你有本事,你有本事倒在我的肚子裡也種一顆籽啊。最新章節全文閱讀”
蘭兒說著眼圈紅了,李茂嘆了一聲,忽忽數年間,他也是三個孩子的父親了,他跟齊嫣是一炮打響,跟蘇櫻也只寥寥數次,倒是蘭兒跟著他這麼些年,卻一無所出。
有些話李茂不忍跟蘭兒明說,說了怕她傷心絕望,她出身娼家,雖以完璧之身歸了他,卻因自幼服食絕孕湯藥,早已失去了生育能力。
李茂抱了抱蘭兒,輕撫她的背,安撫道:“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當年我跟蘇卿也是成親一兩年才有的孩子,咱們的孩子或者嫌遼東太苦不肯出來呢。再等等吧。”
蘭兒破涕為笑:“跟你一樣又奸又壞。”
李茂聽成了“又賤又壞”,便道:“姐,你可以侮辱我,卻不能侮辱咱們的孩子。”
蘭兒哼道:“還說你不賤?你霸著她不放手,得不到又假惺惺地要讓給兄弟,要讓你倒是真心讓啊,掛名不幹事,你哥倆玩的高興了,卻害的你的心肝兒最近茶不思飯不香的,看看的就瘦了下去,我見猶憐啊。”
李茂道:“你這意思是讓我趕緊把她娶進門,給你做個伴。”
蘭兒點點頭:“嗯。”
李茂摸了摸蘭兒的額頭,又摸了摸自己的額頭,點點頭:“我明白了,你在說胡話
。”
蘭兒冷笑道:“那你以為呢,幫你把小心肝兒弄進門,你們恩恩愛愛,夫唱婦隨,讓我一旁做棄婦,你想的美!”
見蘭兒又恢復了正常,李茂放下心來,抱抱她說:“我還有事,你自己玩去吧。”
蘭兒撅起小嘴,嬌滴滴地說:“哪有時間玩?早起要種菜,上午要紡紗,下午還要去女子學堂授課,忙的腳不沾地呢。你看看我的手,都起老繭了,你看看我的臉,都嗮黑了,你摸摸我的胳膊,板硬板硬的,都成女漢子了,人家以為我霸著你在遼東享福,哪知道被你當牛使呢。”
蘭兒的手掌上是起了老繭,不過依舊柔滑細嫩,臉蛋確實比先前黑了些,卻更顯健康耐看,胳膊上的肌肉是強健了不少,腰腹也緊緻了,臀也更翹了,更顯嬌媚動人了。
李茂嘆了口氣,只能忙裡偷閒,好好安撫她一下。
雲散雨停,蘭兒怨氣全無,滿血復活,哼著小曲出門去。
迎面遇見秦墨,秦墨笑道:“咦,小嫂子面頰紅潤,雙目放光,氣色真是好的不得了,有什麼秘訣可以教教兄弟的嗎?”
蘭兒笑靨如花,招招手:“把耳朵伸過來。”
秦墨懷疑她的動機,欲待不從,卻又敵不過她的如花美豔,猶豫了一下,還是把耳朵伸了過去。
“明知故問!”蘭兒大吼一聲,揚長而去。
秦墨雙耳轟鳴,愁眉苦臉許久,用小手指掏了掏耳朵,口中嘟噥道:“‘明知故問’,我呸,真當我不知道呢。傻妮子就是嗓門大。”
昨天下午內保處在高州抓了一個新羅國的奸細,本沒甚留心,沒想到一番審問下來,從他口中還真得到不少有用的東西。秦墨此來就是要稟報此事。
李茂皺了皺眉頭,問:“你抓到人,為何不交給木倉。”
按照常木倉和秦墨的分工,常木倉主抓內控和反間諜,秦墨主要負責對外情報,在高州抓到新羅奸細,程式上應該交給常木倉審問,而且內保處也歸常木倉的管轄,秦墨這麼做有些越俎代庖。
“木倉先審的,然後交給我的,說對我有幫助。我一審,好傢伙,還真是條大魚。”
李茂點點頭,放下心來,兩個最親信的人,他不希望搞內訌,尤其是眼下這種節骨眼上。
“說說都問出些什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