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地隱藏殺機,關鍵時刻撲殺心懷不軌的貳將。
眾人所議皆不合田季安的心意。
蔣功尊眼珠子翻了翻,看出機會來了,出班言道:“非沂國公親自出馬不可。”
田季安把眼一瞪,喝道:“胡說,沂國公豈能輕出,他走了,我這家宅誰來鎮守?”
眾人聽話聽音,聽出田季安訓斥之下難以壓抑的興奮,紛紛進言道:“西境駐軍皆驕兵悍將,非大將不能鎮壓,非沂國公親自出馬不能鎮守。”
眾意難違,田季安無可奈何道:“茲事體大……容我再思量思量。”
“節帥此事不可耽擱啊。”見田季安要走,蔣功尊撲跪在地,抱住田季安的大腿發聲哀求道:“節帥,此事非沂國公出面不可啊,節帥,您切不可耽擱呀。”
田季安的火騰地冒了起來,厲聲喝道:“滾開!”言罷一腳踹去,蔣功尊“噯喲”一聲捂著心口,蜷成一團,不動彈了。
蔣功尊家奴出身,目不識丁而列名軍府參謀,向被那些士子出身的幕僚所輕視,見他抱錯了腿,眾人皆在心裡恥笑。
蔣功尊拍馬過猛拍到了馬蹄子上,未討得主子歡心,卻討了個窩心腳。一時也覺得老臉沒處放,在地上躺了一會待眾人散了,這才顫巍巍地爬起來,忽見自己的兒子蔣士則正站在廊下訓斥兩個僕奴,他便“噯喲”了一聲。
蔣士則朝他望了眼,繼續他的事,並沒有過來扶老父一把的意思。蔣功尊不怒反喜,一掙爬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土,拄著柺杖,一瘸一拐地走了。
此番議論不久就傳到了田萁的耳朵裡,田萁抿嘴一笑,對侍女青墨道:“你去把張久武找來。”青墨道:“找不來了,昨晚讓節帥叫去,今日一早就出遠門去了,我聽他家劉大娘說的。”田萁不覺眉頭一擰,冷笑道::“好小子,有長進嘛。”
張久武是魏博牙將,此外他還有一個山南商棧掌櫃的身份。山南商棧背景雄厚,其幕後主人正是執掌魏博六州軍政大權的平盧田氏。
商棧名義上是做米酒生意,實際是販賣鹽鐵,與河北三鎮和淄青多有聯絡,跟淄青的銅虎頭尤其熟稔。張久武此去鄆州是奉田季安之命,去向李師道討還李茂的家眷。
第309章 作梗
遼東經略府治所移至魏州,李茂正募兵要為朝廷恢復失地,魏博節度使覺得自己有義務為出征將士做點什麼,譬如照顧妻小之類。
田季安昨日外出打獵,獵到一頭肥鹿,就在野營辦了篝火宴,因一個小卒肉烤的好,他打賞了一塊鹿肉,小卒感動的涕淚交流,當著他的面把肉吃了下去。
田季安那時喝的醉醺醺的,忽有感而發道:“區區一塊肉尚且讓他如此感激,我若把李茂的家眷接過來,他又將如何感激我?”心念一動,即喚來張久武,吩咐他去淄青接人,聲言不管李師道開出怎樣的條件都先答應他。
在與淄青的交往中魏博一直佔據著主動,手裡能打的牌很多,先把人接回來,至於所許諾的條件以後慢慢再談,不急。
這個道理李公度自然也懂,他因此建議李師道無條件釋放蘇卿母女,就當是給魏博田季安一個面子。
李師道那時正急著去賈安安處喝酒,聽了這話眉頭一擰,叫道:“就這麼放了,豈非便宜了李茂?有沒有什麼辦法,既能敷衍田季安,又能讓他吃吃苦頭?”
高沐森然獻計道:“那就一刀殺了,一了百了。”
“殺人?不好。殺人不好,殺人易結死仇,爭權奪利累不及婦孺,這是我為人之原則。萬不可破。”李師道斷然拒絕了。
李公度道:“魏州的使者說了,此事是田季安飲宴時臨時起意,他要施李茂一個恩惠。我聽說魏帥做事向來隨心所欲,或者只是隨口說說,過後就忘。此事不放暫且放一放,看看那邊作何回應。”
李師道打了個哈欠,活動了一下筋骨,說道:“罷了,這件事你們看著辦吧。”
出了門,又問隨身官毛雄:“夏瑞和還是嘴硬不肯見我?”
毛雄哈著腰道:“還是嘴硬,不過態度已有所鬆動。”
李師道哼了一聲:“*子就是矯情,且別忙給她好臉子看,曲曲她的性子。”忽又道:“慢著。”毛雄一路小跑跟過來,哈著腰聽候吩咐。
“田季安幫李茂討娘子以示拉攏,我若把她的一雙兒女給她要回來,豈不也是施了她一個大大的恩惠,她豈非也要感念我的恩德,就此順從於我?”
李師道一拍手道:“就這麼幹,你立即啟程去魏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