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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部分

一旁躬身回事的內常侍突吐承璀,知樞密使劉光琦也相視而笑,二人對李茂搗鼓的這個新組織深感不安,正等著看李茂的笑話。

“他落籍曹州之前真的是個出家的和尚?”

突吐承璀一本正經地答道:“這個可以責成組織處調查科去查明。”

李淳忍不住又笑了起來。

成為皇太子之前,李淳還是愛笑的,在公眾場合以穩重示人的他在私下場合,心腹面前還是經常發出爽朗的笑聲,但自李誦繼位後,李淳的笑聲便消失了,無論公私場合,無論是否有外人在場,李淳都滿臉的嚴肅板正。

侍立一旁的劉光琦見氣氛很和諧,忍不住插了句嘴:“那不是讓左手去查右手,能查的清嗎?”

突吐承璀白了劉光琦一眼,趁機進言道:“的確是有些過了,是否……”

李淳斷然否決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見突吐承璀心有不服,便又加了一句:“目下還不是時候。”

突吐承璀聽話聽音,便細聲細語地應了聲是。

得到李淳的首肯後,龍首山組織正式投入運作。

李茂盯住的第一個人就是王叔文。

王叔文退職丁憂後還在掙扎著希望能東山再起,他的老朋友王伾也正為其四處奔走,運作幫他復出,在一連串的碰壁後,王伾退而求其次,希望朝廷能起復王叔文帶相銜充任左威遠軍使。

在此事亦被徹底否決後,王伾預感到大禍臨頭,有些心灰意冷。

王叔文也變得日益焦躁起來,王叔文的棋下的極好,是公認的大國手,但亂了心思的大國手下起臭棋來,也是一步接著一步,絕不比臭棋簍子好多少。

那些聚集在王叔文身邊的人被稱之為“二王黨”,王叔文、王伾是公認的“黨”的領袖,但這個“黨”的實質只是一個臨時的利益共同體,有領袖,有走卒,卻只是一群人的鬆散結合,並無嚴密的組織。

龍首山輕而易舉地就滲透了進去,在二王和劉禹錫、柳宗元、韓泰等骨幹成員身邊都安插了耳目,自此以後“二王黨”就像活在玻璃屋子裡,其一舉一動都在李茂的監視之中。

“觀天之眼”首戰告捷,李茂長長鬆了口氣。

第331章 夜天子

不管王叔文現在鬧的怎麼兇,在李茂看來他都是一隻秋後的螞蚱,沒幾天蹦頭了。

每天清晨李茂都要在靖安坊的家裡聽取四處管事的彙報,有些事情他可以自行處置,有些則需要向上一層級請示。

李茂的上級就是李淳,但眼下這個敏感時刻李淳卻並不願意與李茂直接接觸,許多話都是透過突吐承璀傳遞的,李茂則有意識地讓林英與突吐承璀對接。

名位與實權不可假於一人之手,這是李師古的見解,李茂相信英雄所見略同,李淳也會做如此考慮。

龍首山只是一個工具,他代李淳持有這個工具只是暫時的,早晚他必須將這個工具交出去,李茂不想和這個組織沾連太多。

自然這麼做也有他的私心在裡面,類似龍首山、銅虎頭這樣的組織,在任何時代都是存在的,不同只是他們的名稱、形態、組織和技術水準,你不能因為厭惡他們就否定他們存在的意義,相反所有參與到遊戲中的人都必須正視它存在的意義,發揮其獨特的作用,削弱對手為自己加分。

李茂不想跟龍首山沾連太多,是因為他心裡清楚自己終將失去它,但他又不甘心人走茶涼,什麼都沒留下,他要在這個組織裡留下自己的印記。

人走茶涼是官場常態,一朝天子一朝臣更是官場亙古不變的鐵規則,任誰也破解不開,為了避免自己人走茶涼後,親信受到清算,李茂只能小心翼翼地保護他們。

四位“新處長”顯然對他們的新官職名稱很不滿意,一個個愁眉苦臉,決口不提“處長”二字,除了內務處常木倉外其他三位還是更習慣使用“都領”這個名稱。

在頑固的慣性面前,李茂只好妥協。

“張都領方才說柳宗元、劉禹錫正在串聯士子,要造勢逼朝廷起復王叔文,我以為讓他們造造聲勢也好,不是有那麼一句話嘛,叫‘秀才造反三年不成’。讓他們盡情鬧去,他們鬧的越兇,越能讓人看清‘二王黨’的真面目。待其人心盡失,他們自然就消停了。”

林英言道:“別人或者不必擔心,但他們與羅令則糾纏在一塊,卻是不可不防。”

這也正是李茂頭疼的事,王叔文上躥下跳怎麼折騰,他都可以裝聾作啞,唯獨跟羅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