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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部分

蘇卿,李茂是絕對信得過的,兔子尚未喪失理智,也不會失心瘋到自毀前程。

李茂唯一擔心的是蘇家,蘇卿把家族的利益看的很重,而蘇家去把她看的很輕,當年她為了家族利益,可以委身嫁給自己,若某人以她家族利益相威脅,她又怎敢不違心相從?

窩邊草送到了兔子嘴邊,貪嘴的兔子究竟吃還是不吃?

李茂還是願意相信兔子和窩邊草是清白無辜的,他能把入耳的一切謠言都能付之一笑,但孟大娘的言行怎麼解釋?這個看著蘇卿長大的乳母,竟會配合著董何在說謊!

看起來銅虎頭已經深度介入了李家兄弟之爭,把手伸到了他這個代理總管的家裡,他們拿蘇家的利益為要挾,迫使孟氏答應跟他們合作,把他矇在鼓裡,把他當傻瓜。

那一刻,李茂預感到大廈將傾,他跟青墨和張琦說要趕緊回曹州時,已經斷定自己的家人已經完全落入了政變者的手裡,他所能做的只有迴避。

但當趙菁萊出現時,李茂意識到一切都晚了,他已盡了最大的努力,卻還是一腳踏入了別人早就挖設好的陷坑裡,等待他的只是當頭一刀。

於是他暗示張琦去向家人通風報信,能走多少走多少,跑掉一個算一個。

張琦到底還是去晚了一步,除了祝香母子晚飯後去鄰居家閒聊,胡南湘與屋裡人爭吵後賭氣在外喝悶酒,常河卿在濟民生醫院做幫手恰巧不在家,蘇卿、朱婉兒、鈴鐺、鄭孝章、常木倉、石家兄弟、張琦父母一干人盡數被政變策劃者扣押。

幾條漏網之魚輾轉逃出鄆州城,風餐露宿來到雷夏澤,在薛老將的水寨裡落腳。

許多話即使是現在,李茂也不能全說,因此當眾人問起這場兵變的起因始末時,他只能含混地說:“事後我想過很多,是我一時不察中了奸人的詭計,蘇卿多麼賢淑知禮的一個人,怎麼會背叛我,節帥待我如手足,又豈能做出這等有悖人倫的事?我竟然昏頭昏腦地懷疑他們,完全是昏了頭腦。趙菁萊唆使我起兵去救人,用意有兩個,若我不肯出兵,他們便可以有恃無恐地加害節帥,若我出兵則誣陷我反逆,左右都能除掉我。”

青墨道:“說到底,當初我們就不該回來,淄青已經不是咱們的家了。”

張琦道:“不然咱們一起去遼東,茂哥還做經略使,真刀真槍打下咱們自己的地盤。”

“對,打下咱們自己的地盤,看誰還敢小覷咱們。”

二人越說越興奮,彷彿遼東數千裡疆土已在掌握。

李茂沉吟道:“我若一走了之,不知多少人要受我連累,眼下還得繼續與其周旋。”

薛老將道:“俺這處水寨雖小,卻也頗能屯駐兵馬,不如就在這裡扯旗,招攬天下英雄豪傑,而今淄青民不聊生,都恨官府,只要將軍登高一呼,應者雲集,不要一年呀,咱們就殺上鄆州,砍了這幫小人,推舉將軍做節帥。”

第300章 卸磨就殺

青墨道:“老將,鄆州城下沒水。”

薛老將把眼一瞪,問道:“你啥意思?”

張琦道:“淄青擁兵十萬,雷夏澤只能屯駐水軍,鄆州城下沒水,你的戰船派不上用場,你怎麼打敗十萬大軍奪取鄆州城,推舉咱茂哥做節帥?”

薛老將也是軍將出身,怎不懂殺伐之理,眼下莫說打鄆州,連臨近的雷澤縣能不能啃下來都是個大問題呢。於是嘿嘿笑了聲,閉口不言。

胡南湘道:“不妨在這先歇歇馬,鄆州新換了大帥,總要亂上一陣子,等局勢明朗了,再定進退之計。如何。”

李茂道:“你們暫且在此養身,我卻不可久留。”

李茂只住了一日,便帶上青墨、張琦渡黃河去了魏州。

……

李師道終於如願以償地坐上了象徵淄青最高軍政權力的節度使寶座,自搬入軍府內堂後,他興奮的一連幾天睡不著覺,即使打個盹兒也能笑醒。

先帥死於兵變,是他率眾平定了兵變,為了淄青政局的安定,他只能暫稱留後,期待朝廷擇選德高望重之人來淄青統率平盧、清海、鎮海三軍,管理十二州七十二縣民政。

這是他在給朝廷上的奏表上說的,不過是例行公事。

按照慣例,朝廷的敕令很快就會下達,正式授予他節旄,承認他淄青之主的地位。

河朔四鎮節度使父死子繼,兄死弟承,或傳之義子部將,或由軍將推舉,朝廷背書而已。

這些程式上的東西尚須時日,李師道現在只能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