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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部分

了這個事實。尹牧出身不正,是憑本事才被韋皋重用的,跟文德昭這些西川老人不同,他的身上不能有絲毫汙點。

陳春扶起嚴秦,讓人把二人帶出去,又屏退左右,這才勸尹牧道:“大哥,兄弟有句話不知當說不當說。”

尹牧道:“你的意思我明白,只是南康王待咱兄弟不薄。”

三人皆默然。韋皋生前待三人不薄,而今他屍骨未寒,他們就要背叛,這從情理上是說不過去的。

跪在門外泥地裡的嚴秦忽然哈哈大笑道:“南康王若還健在,豈容劉闢那逆賊作亂,爾等身為朝廷命官,食朝廷俸祿,卻甘心做逆反的家奴,良心何在,忠心在哪?”

嚴秦並未聽到三人說些什麼,只是見三人默然,面帶為難之色,料必是想反又被義所困,怕遭人說閒話,這才出言點破。他這話一喊,倒把陳春嚇了一跳,嚴秦離的這麼遠都能聽到他們說話,這萬一隔牆有耳……

陳春急提刀跳出,果然見到一個小卒慌慌張張往後營跑。

陳春棄刀取弓來射,那邊弓弦想處,張江早一箭要了那小卒的性命。

尹牧當年被李師古打發來西川效命,身邊並無一箇舊部,後於化隆被軟禁鄆州,清海軍被打散整編,失意者無處容身,才陸續來投。

尹牧麾下因此聚集了一大批清海軍舊部,尤其中軍衛士多是舊人,眾人上前察看,見這小卒面容很生,不是自己人,心中大恐。

嚴秦見狀又哈哈大笑道:“計謀已然敗露,此刻不反,等著讓文德昭來砍腦殼嗎?”

張江怒道:“這廝嘴臭,信不信俺挖個坑把你埋了?”

嚴秦笑道:“殺我容易,堵人嘴難,文德昭本來就疑心你們兄弟,這大營裡豈能沒他的耳目?疑心一起,怎能抹的掉。三位將軍還是幡然悔悟,隨我歸順朝廷吧。”

張江飛腳把嚴秦踹在泥水裡,提腳欲跺他的頭。被尹牧喝住——他站的位置恰能看到營門口,卻見一名旗牌飛奔而來,報道:“大帥遣宣慰使攜羊酒來營慰問。”

三人大驚。嚴秦又叫道:“五院小兒擅用短刀殺人,尹將軍留神挨刀。”

張江拔刀在手,雷吼道:“俺先宰了你。”

一刀劈下,噹的一聲脆響,張江手腕發麻,虎口生疼,手中的刀被陳春的鋼鞭激飛了。張江捂著手問道:“二哥這是何意?”陳春道:“先留著他,看看再說。”

奉命來宣慰的是一名自稱觀察府巡官的瘦漢子,身後跟著劍州司戶參軍王達,那巡官滿面笑容,衣裳簇新,參軍王達的臉卻是陰晴不定,笑的十分勉強。

跟在二人背後的是兩名年輕小將,配掛短刀,沒有披甲,衣裳上沾滿了泥。

陳春瞄了一眼,暗中提醒尹牧道:“有些不對勁。”

見禮後,略作寒暄,尹牧正要引宣慰使進大堂,那位自稱巡官的人,忽然一抬衣袖,一枚弩箭****而出,正中尹牧心口,尹牧捂胸倒地。

這一出手,預先埋伏在一旁的張江手起一箭,正中巡官腦門,血噴了劍州司戶參軍王達一臉。王參軍白眼一翻,嗷地一聲,當場嚇昏。

緊隨巡官之後的兩名小校不管不顧,拔刀奔尹牧而來,只怕他不死,揮刀便砍。張江發箭再殺一人,另一名小校身法極快,避過如雨的弩箭,一躍到了尹牧面前,揮刀驟砍,左右牌手護住尹牧,刀起無影,竟一連劈開數塊盾牌。

陳春舞動雙鞭,浴血奮戰,才將他攔住。

張江再發一箭,中刺客左肩,那人一把扯下箭矢,不顧傷口鮮血疾噴,一刀劈倒陳春,直奔尹牧而去。

張江再發一箭,正中刺客小腿,刺客拖著傷腿向前。

倒地的陳春揮鞭橫掃,砸碎刺客好腿的髕骨,刺客支撐不住,跪地。

眼見行刺失敗,刺客倒轉短刀朝自己脖子抹去。

陳春暴喝一聲,凌空劈斬,卸了他的一條手臂,刺客血流如注,昏死過去。

這中間,隨行的一干人或被殺或被擒拿,稍一喝問,眾人便吐了實情,他們都是附近山民。黃昏時分被裡長、村正集合起來,城裡一位大官給每人一套衣裳和五十錢,要他們搬運物品進大營勞軍,承諾事後另有五十錢酬勞。

眾人所說的那位大官正是州司戶參軍王達,王達被酒醒後,跪地求饒,聲稱是受文德昭所遣來此勞軍,至於行刺之事,卻是分毫不知。

張江恨他說謊,一刀劈翻,又在心口補了一刀,了結了他的性命。

挽弓來看陳春,見他雖然倒地,卻無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