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只當,眼前的這人,就是洛桑城赫赫有名的新任城主。而他們,不過是城主府的侍衛而已。
“說,你們整整一個小隊,為什麼只回來了這麼幾個?”鹿角印紋男子雙眸閃爍著危險的光芒。
“回城主大人,我們在巡視到萍丘之時,突然遇到了一個青袍人。此人修為深不可測,見到我們,只說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話,就立刻動手,眨眼之間,殺了我們十八人,只剩下我們三個,僥倖回來了。”
二人臉色蒼白,額頭上的汗珠,一點一滴地流了下來,摔落到地上,已經將地面打溼了一片。
“哼,那人都說些什麼?講。”鹿角印紋男子哼了一聲道。
“是。那人說,他此行是要向城主大人借樣東西,可又擔心與城主無甚交情,必定會遭到拒絕,故以這十八顆腦袋作為見面禮。而他放我們三人回來,並非手下留情,只是讓我們來報信而已。”
這兩名侍衛一五一十的回道。
剛說完此言,左邊的一個侍衛霍然抬頭,雙目竟變成了赤紅之色,瞳孔變得極大,看起來非常駭人。
這侍衛一把抓破自己身上的衣服,露出古銅色的肌膚,右手握拳,狠狠砸在自己的胸口上:“啊!我好難受!”
他發出一聲慘叫,“砰砰砰”連砸數拳,竟硬生生打斷了自己七根肋骨,七竅流血,悽慘之極地倒在地上,氣絕身亡。從其開始抬頭,一直到死亡,前後相隔不到十個呼吸,快得連周圍的人都來不及阻止。
此人剛剛隕落,右邊的那名護衛,突然也發作了起來,情形與剛才的那人幾乎一模一樣,眨眼間即失去了生機。
鹿角印紋男子臉色一變,身形晃動間,到了兩具屍體前,目光閃動,迸射出一道森然的光芒。他突然厲嘯一聲,二指併攏,“噗”地一下刺入了其中一具屍體的額頭處,再拿出時,指間竟夾出了一隻拇指大小的猙獰甲蟲。
“雙翅屍蟲!”
鹿角印紋男子聲音低沉地吐出了這四個字。
他沉吟半晌,突然冷笑一聲,化為一道烏光,消失於大殿之中。
一刻鐘後,此人出現在洛桑城城東。這裡有一片茂盛的竹林,的毛竹高達七丈。一條山溪從中間穿過,將竹林一分為二。在溪水之上,不知何時建築了一座涼亭,裡面坐著一名二十餘歲的年輕人,正悠閒地喝茶賞景。
這人若有所覺,緩緩抬頭,露出一張清秀的面孔,正是張毅。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前輩既然到了,不妨下來一飲。”張毅臉上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像是早就算到此人要來一樣。
鹿角印紋男子眉頭輕皺,不過身為一城之主,若是不下去的話,反而讓人以為自己膽怯。何況,在他眼中,張毅不過是一個問道後期修士而已,即便有一些特殊之處,也絕不是自己對手。
這樣想著,他嘿然一笑,緩緩降落,來到這涼亭中,毫不客氣地坐在張毅對面,隨手拿起桌上的茶壺,斟滿了清茶,仰頭一飲而盡。然後微眯著雙眼,再次斟滿一杯茶,右手在上方一拂,兩隻猙獰甲蟲出現在茶水中,道:“來而不往非禮也,老夫也請你喝一杯。”
他將這盛著兩隻屍蟲的茶杯推到張毅面前。
“多謝。”
張毅看也不看,直接將茶連同屍蟲一起喝下。
“果然是你。現在,你應該給老夫一個理由,為何要擅自殺害我的手下?”鹿角印紋男子沉聲道。
張毅並沒有否認,而是輕笑道:“幾個廢物而已,難道還值得前輩親自動問麼?”
“你說的不錯,他們的確是廢物,可是卻是老夫的人。有句話說得好,打狗還要看主人呢!”
鹿角印紋男子冰冷的道。
“如果前輩真的這麼在意手下的生死,那對在下來說,也不失為一件好事。”張毅詭異一笑。
“哦,怎麼講?”鹿角印紋男子不解。
“在下一向隱居於深山中潛心修煉,很少過問世事。靠著一門家族祖傳的功法,修煉到如今的地步。如今總算是有所成就,所以才毛遂自薦,前來投奔前輩。因為沒有什麼門路,所以才出此下策,為的就是引前輩出來。若前輩不棄,我張毅願誓死效忠於你。”張毅突然起身,單膝跪在地上。
饒是鹿角印紋男子見過識光,也被這戲劇性的一幕驚得一呆。但他畢竟非同常人,片刻之後,就反應過來,做出一副大喜過望的模樣,上前扶起張毅,喜道:“哈哈哈,原來如此。難為你如此誠心,竟想出這麼辦法。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