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不如我帶了幾個婆子去搬回來便好了。”
鄭瑤只冷冷的笑了一聲道:“她們哪些人搬過去的,你還讓哪些人搬回來,只是昨晚下了一宿的小雨,興許這路上有些路滑……”鄭瑤話還沒說完,嘴角就微微一敲,春梅立時就明白了,只問道:“姑娘,這一架穿衣鏡可是太太賞的,若是壞了,再弄一架來,只怕還要好些日子呢?”古代鏡子金貴,這一面鏡子只怕也是價值不菲的,春梅隱隱知道了鄭瑤的打算,只忍不住問道。
“這鏡子雖說稀罕,不過也就是一個死物,每年西洋那邊進貢過來的也不少,若是我沒記錯,庫房裡頭還有一架去年皇上賞的呢,大不了再把那面求了來,反正這鏡子若是壞了,也跟我沒關係,都是那些下人們搬的東西不走心鬧的。”
春梅聽鄭瑤這麼說,這才定下了心來,只開口道:“奴婢明白了,奴婢這就去二少爺的房裡傳話,讓那幾個老奴才把東西給搬過來。”
趙綵鳳見來迎自己的不是春梅,倒是還有些意外了。其實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來,鄭瑤身邊春梅和春竹兩個大丫鬟。春梅能說會道,顯然得鄭瑤的歡心,因此差事也多。春竹看著安靜些,平常不怎麼說話,但是說出來的話都有些道理,只怕是在太太跟前調*教過,才送過來的。
春竹迎了趙綵鳳進去,果然是隻說了幾句寒暄的言語,兩人便一路無話的往鄭瑤的院子裡去了。昨夜恰巧就下了一些小雨,這時候路上還沒幹利索,走在鵝卵石的小徑上,腳底還有些打滑。趙綵鳳也顧不著遠處傳來的聲音,只小心翼翼的看著自己腳底下的路走著。
忽然間只聽見嘭的一聲巨響,似乎有什麼東西摔在了地上,緊接著又是乒乒乓乓的聲音,明顯是什麼東西碎了。趙綵鳳也被嚇了一跳,就瞧見有一個小丫鬟急急忙忙迎了上來,見了春竹只急忙福身道:“春竹姐姐,快去告訴姑娘一聲,婆子們搬東西不當心,把姑娘的那架穿衣鏡給砸壞了,春梅姐姐只在那邊急得直哭呢!”
春竹聞言,只嚇了一跳,又想起趙綵鳳還在,只忙交代了那丫鬟道:“你們帶著趙掌櫃的慢慢過去,我先去跟姑娘說一聲,這穿衣鏡是太太賞的,姑娘喜歡的不得了,每次換新衣裳都要拿出來照幾下的,這下砸了,還不知姑娘要怎麼傷心呢!”
趙綵鳳聞聲望過去,果然見那穿衣鏡跌在地上,鏡衣裡面早已經撒出了零碎的玻璃削子了,幾個婆子正跪在那邊安慰春梅,一個勁的說好話討好她。
只聽春梅氣呼呼道:“讓你們小心些小心些,你們非不聽,這下好了,東西砸了,看你們怎麼交差!”
“東西砸了是我們不好,可方才就跟姑娘說了,昨夜這裡下過雨,這條路不好走,姑娘非要走這邊。”一位不明所以的老婆子只開口道。
春梅聽了,只越發哭的大聲了起來,頓了頓又道:“這些話你們不要同我說,去同姑娘說呀,姑娘急著要鏡子,幹我什麼事兒,原本昨日借了,昨日換了不是嗎事兒也沒有嗎?非要等我們來催了才肯還過來,難道我們姑娘房裡東西都是好的嗎?上回砸了一個白瓷梅瓶就算了,這回連太太賞的穿衣鏡也砸了,我看你們就是存心的!”
大楊氏今兒一早沒頭沒腦的被楊老太教訓了一頓,心下已經很是不爽了,沒想到回了侯府又遇上了這樣的事情,心裡也是憋著一肚子火呢,如今聽春梅這樣能說會道的,也只忍不住開口道:“姑娘這是在誣陷什麼人呢?我們做什麼存心要砸五姑娘的東西了?”
春梅原本就看不慣大楊氏,如今見她還這般理直氣壯的,只冷笑一聲道:“是不是故意的,你們心裡清楚,橫豎這鏡子已經砸了,這東西不能不明不白的就沒了,這些都是入冊的東西,若是壞了,少不得要添補上去,各位還是回家數數銀子,看怎麼辦才好吧!”
春梅這話一說,方才那幾個自覺冤枉的婆子也只沒話說了,只急忙道:“姑娘,我那邊活計還沒做完呢,是福順家的臨時找我幫忙的,我這邊一直小心翼翼的走著呢,是福順家的沒當心給崴了腳,姑娘您一直一旁跟著呢,可得看清楚了。”
大楊氏一聽這話,只罵道:“東西大家一起搬的,出了事兒讓我一人擔著,這算什麼事兒啊?”
另一個婆子只開口道:“這東西搬過去就你家鶯兒用了,這事兒你不擔著,難不成還找我們擔著!”
“周婆子你!”大楊氏氣的快要吐血了,那邊春梅只開口道:“既然你們都認為是福順家的事兒,那我也只問她一個人要這架鏡子的銀子了,你們幫我拉著她去五姑娘的院子裡認錯,沒準五姑娘就饒了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