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自身性命安全著想,也沒有必要因為一時意氣而非要立身天魔降臨之地,可見光明聖衛就是看著那群萬寶閣修士被天魔攻擊的。
若是如此,光明聖衛此舉,著實有故意謀害萬寶閣修士的想法,但世人卻無法定其罪責,畢竟光明聖衛事後也將該處天魔剷除乾淨。
祁震能想到的事情,擎燈和迦樓羅不可能不瞭解,更深一層次來講,說不定真正謀劃這件事情、引動如此紛爭的,正是他們二人。
“偷襲者要公之於眾、接受公審制裁。”祁震說道:“既然此事引動天下波瀾紛爭,那就不要僅限於兩派內部協商解決,而是讓天下仙道修士瞭解,破壞抗魔大業的後果!”
在祁震看來,對抗天魔是一條絕對要天下仙道共同遵守維護的準則,避而不出的人,沒有這資格談論和干涉仙道未來,而試圖破壞這個準則的人,更是要徹底制裁和批判。
但同時,目前仙道仍然沒有形成對抗天魔的共識,玄天宗有、光明道有,但這也終究只是仙道的一方力量。若是仙道之中如今還有風波湧動,破壞抗魔大業,那麼從內部造成的影響,會極大動搖前方戰鬥的情況,光明道的洪立秋便是例子。
祁震的想法在於,光明道和萬寶閣的矛盾只是一個苗頭,如果不加以控制,天下仙道就會逐漸形成天魔禍患有他人來應付的想法。
曾經也有過類似想法的玄天宗部分長老,有的不是身死道消、便是門人被關入鎖神峰中,說不定終其一生都要在晦暗牢籠裡度過,這是何等的悲慘?如果這樣的思潮蔓延開來,結果將可能是血流成河。
一名日輪天照王便讓祁震覺得有經歷生死的驚險,那麼再來三四個呢?祁震可不敢保證,那些與自己同為仙道宗師的人能夠來得及將他們阻擋在降臨地點。
神域天魔四王,換作任何一名,都是有將中州毀壞半壁的可怕存在,而且大多數煉神境修士在他們面前,恐怕連一個照面都撐不住。
“制裁的結果,我當然也不希望是隻有死路一條。”祁震面朝染椎說道:“主動認錯、甚至封禁法力也都可以,或者可以要求他們參加光明聖衛、以功抵過,如何?”
“這樣自然可以!”染椎答應得很爽快,作為代理擎燈主掌光明道內務的人,染椎所見的往往不是單純的是非善惡,而是宗門如何為繼下去,死死地咬著對方一點過錯不放,那宗門傳承也沒有繼續邁進的可能了。
至於光明聖衛之內那些嚷著要和萬寶閣對抗到底的人,也不盡是為了那點胸中意氣,而是讓矛盾加劇,那麼他們在光明聖衛之內的地位自然愈加鞏固。
而祁震則是另外一種想法,他並不希望光明聖衛內部永遠是鐵板一塊,然而實際上也絕不可能。讓萬寶閣的人加入其中,就是希望將原本釋放到外部的矛盾,在光明聖衛內部引動,而這本來也就是光明聖衛註定要面臨的挑戰。
如果擎燈真的有對抗天魔的堅定意志,那他必然會出面解決這個問題,而不是任由其散漫發展,最終讓光明聖衛分裂離散。
“那公審之地設立在何處為佳呢?”玉心逢問道。
祁震說道:“自然是大羅城最方便,如今大羅城已經是仙道安心修煉的淨土,內中相容各路修士,最適合這種內情交錯繁雜的事務裁決,而且也不至於偏心任何一家。”
把事情放在大羅城,有來自更多方面力量的牽制,無論是光明道還是萬寶閣,都很難干涉太深,中正恰當地處理矛盾、化解紛爭,其結果對玄天宗才是最有利的。
祁震相信,大羅城的這次公審,肯定也會引來天下仙道的關注,而玄天宗藉此機會,也可以專心煉製神器天門。
“既然如此,那我便將此事回報掌門。”染椎說道:“兩位放心,掌門對兩派矛盾的化解也是志在必得,而我們近期也會約束好光明聖衛的舉動。”
說完,染椎飛天離開,直奔紅棉城,留下祁震與玉心逢二人。
“第一個問題——”祁震開口便問:“那些接受公審的萬寶閣門人,不會是你們搞出來的什麼複製品吧?”
“看來你已經見識到那具復形人了?”玉心逢說道:“你放心吧,萬寶閣不會輕易玩弄自己尚未熟知的秘法,而且復形人的製造也沒有那麼輕易。”
“復形人?你們可知此等秘法已經觸及人倫底線了。”祁震臉色陰沉地說道。
玉心逢微微一笑,說道:“人倫底線遠未達到,而且那具復形人……是自己跑出去的。”
“你什麼意思?要否認他在紅棉城的所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