擠而出,只能單獨生活。
汪洋大海中的殺機與兇險,比陸地環境更甚,在數十年的歲月裡,玉蛟娥的捕獵習性變得越來越殘暴,而體型也越來越龐大,成為了一方海域之中的霸主。
後來玉蛟娥來到蓬壺島附近,與一般海域不同,蓬壺島附近的洋流雖然也一般激烈,可是海島之間感應的天地靈氣,讓玉蛟娥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安穩,兇暴心性也慢慢平復下來,開始生活在蓬壺島周圍海域。
當祁震來到蓬壺島裝備開闢洞天的時候,就察覺到玉蛟娥的存在了。若是再早之前,祁震無分剖陰陽、彼此激引的感應之能,玉蛟娥那不比尋常海魚強大多少的生機,很容易在波濤之中被忽略。
蓬壺島洞天開闢,祁震也有照顧玉蛟娥的生活習性,這片海域之中,生靈自我繁衍生息,能夠保證玉蛟娥的覓食,同時洋流與地脈靈氣相匯,加強對玉蛟娥原身的洗煉沖刷,漸漸加快突破其原有族類形體。
玉蛟娥的確算不得是妖獸,妖獸本身就是一個獨立於單純生靈體系之外的種群,妖獸本身具備著相當的自我認知,智慧上也不一定比人類差。
只不過經歷遠古紀元以來,人類對妖獸的追獵捕殺,殘存下來的妖獸已遠遠不如當年規模,甚至在能力上也比先祖低劣很多。
但妖獸又是怎麼出現的呢?從祁震的角度看來,洪荒矇昧時期的人類,與其他動物並無二致,在脫穎而出形成文明之前,妖獸便已經擁有了自己的智慧和認識世間的方法。
而那個時期的妖獸,實際上也是一個個獨立存在的個體,還算不上族群。
就在祁震開壇**的十八天中,祁震講到煉神境中的一個關竅,忽然自己也明白過來了。
煉神境讓仙道修士明見真我,知曉自身獨異於世間萬物,這樣的境界,本就是超脫於族群本身,可以說,煉神境修士已經不是單純意義上的人類了。
煉神境修士與世俗凡人是可以繁衍後代的,而且兩方原始的狀態都是人類,所以誕生下來的後人並無異常。
然而這樣的情況在遠古時期卻並非如此。如朱雀玄武這些四方異獸,是絲毫不介意與同族繁衍後代,以此孕育後代的。
不管是羽鱗毛介哪一族,內部的族類區分也十分繁多,甚至部分類別並不能交錯繁衍後代,但四方異獸卻可以,他們能夠按照自己想法,來改造後代繁育的一些特徵,甚至賦予天生的異能。
這樣一來,異獸憑著自己強大的生機,和龐大族群,就能夠繁育出一批獨特的異獸,也是後來妖獸種群的發端。這其實也是四方異獸對傳承的一種理解,或許後代的開創宗門基業,對它們來說就是繁育後代一般。
玉蛟娥的族群內中,或許也有當年青龍所傳下的一絲血脈,但伴隨歲月的流逝,沒有適當的引導,異術力量也會慢慢被血脈自身的繁衍所消磨,成了海中尋常的族類之一。
而玉蛟娥自身的突變,完全是偶然機緣,甚至祁震也無法令另外一條大銀魚也可以啟用其青龍血脈。祁震甚至不敢肯定,玉蛟娥的突變,就一定是青龍血脈的浮現,還是一如當年異獸自洪荒矇昧脫離而出,自我認識的增長。
不管如何,對於如今的仙道而言,玉蛟娥其實就是一種特異的妖類,換作是眼界稍淺者,估計會當頭擊殺玉蛟娥,剝取其血肉來煉製外丹藥餌。
祁震當然沒有那種必要,反倒他很想看著一條特異於自身族群的大魚,能否超脫原本的存在,飛騰成龍,所以在**之際,刻意將心智靈樞也化入玉蛟娥神智之中,能聽懂多少,就看她自己造化如何了。
看著兩道光芒朝西飛去,玉蛟娥吐了幾個泡沫,略帶七彩微光,旋即潛入大海,遊弋的姿態比過去更加靈活,甚至不時從水面躍出,修長的身子幾乎讓人真的以為是蛟龍出海。
從蓬壺島回到中州,祁震與何茗分別,各回自家宗門,這也預示著遠征域外的戰事即將啟動。
祁震回到玄天宗倒沒有驚動多少人,而是去了霞風洞府,落地之後便傳音招來了洞府的同門。
大師兄東平已有金丹境界,按照玄天宗律例可以收徒傳法,不過聽他的想法,是希望在遠征域外的事情安定之後,才下山尋覓弟子。
“大師兄不打算在外門道場裡找嗎?”祁震問道,因為外門道場一向是玄天宗洞府與天元峰挑選弟子的所在,也聚集了一大批資質優良的傳人。
東平搖晃著胖腦袋,說道:“為兄也打算要歷練一番,畢竟我自己覺得,如今這般成就,不足以繼承師父傳下來的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