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祁震的心念每每發出,本是鋒利地如刀劍一樣,別說是金線花梗這樣脆弱的事物,哪怕拿一塊石頭握在手裡,祁震也能瞬間將其鑿刻地斑駁屢屢。
但是祁震沒有氣餒,再取出一根金線花梗,盡力一次施展更加輕微的法力,但結果還是輕然爆響,手花梗只餘灰燼飄飛。
於是祁震便在小溪邊,端坐了一個多時辰,為的是要將自己法力磨練地更加細緻精微,每一根金線花梗捏在祁震手裡,他都會先小心細緻地觀察許久,神識來回檢視,彷彿這一根金線花梗已經變作自己身體的一部分了。
當小木匣的金線花梗剩下最後三根的時候,祁震手裡捏著的金線花梗,終於不是微一動念便化作灰燼,而是如同細小的火炬,只有頂端被點燃,冒出微弱的火星,然後很快在祁震的法力作用下,整根花梗變得乾癟,散發出之前更加濃郁的香味。
“呼……”祁震微微吐氣,神色也露出一絲疲倦。
實際,祁震並沒有太大的消耗,只是心念的專注程度,讓他精神需要一小會兒的放鬆,看著手裡乾癟的金線花梗,祁震露出笑意,明明不是什麼特別重要的事情,甚至玄天宗內,剛有御物境界的弟子都能夠做到的事情,祁震如今卻是十分高興。
這是祁震第一次,真正憑著自己的能力,在沒有任何前人同輩的指導幫助之下,完成了一樣屬於自己的事物,這讓祁震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喜悅與開朗。
祁震自己的仙道修為,多多少少已經牽涉到浩土仙道遙遠的秘聞,自己的成也是多方合力的推動,自己似乎不用為太多事情所操心,只要用心修煉好,甚至祁震這麼強橫的法力威能,也是佈局之人有意無意所引導的方向。
然而如今動念要將自己法力控制變得細緻精微,完全是出於祁震作為一名仙道修士自我的磨練,而將這麼一根毫不起眼的金線花梗加工成功,也完全是祁震自己在沒有任何指導下完成的事物。
盯著手裡這麼一根金線花梗,祁震直接將其塞進口,然後一下子將其藥力消化,散到身體各處,縱然只是如一滴水落入了大海汪洋之,可是祁震還是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飽滿之意。
正當祁震歡欣鼓舞的時候,身後傳來了腳步聲,輕盈如雲水飄忽,祁震是盤坐在溪邊一塊稍大的鵝卵石,身形不動,硬生生憑著腰股暗勁,整個人詭異地轉過身來。
“祁震師弟不休息嗎?”來者是新芸洞府的韓綾。
祁震捧著手裡的木匣說道“閒來無事,磨練一下自己的法力。”
韓綾嘴角微微翹起,說道“難怪祁震師弟的修為進境如此迅猛,這樣日夜不休的鍛鍊,著實讓人敬佩。”
“哪裡哪裡,如果讓韓師姐看見剛才情形,估計要笑話我了。”祁震搖頭道。
“哦?你剛才幹什麼了?這是……江家送你的金線花梗?”韓玲走了過來問道。
祁震取出一根金線花梗說道“我想要將與自己形神合一的‘劈道’取出,所以必須鍛鍊自己法力以至精微,拿金線花梗做加工焙制最是適當。”
韓綾有些好道“難不成祁震師弟你剛才都在做這種事?”
“怎麼?打擾到師姐等人的休息了?”祁震之所以離開小樓,是不希望自己的法力神氣波動干擾到他人。
韓綾搖頭道“我所修秘法與水親和,此處溪邊情形,我微微動念便可感知清晰,我屢屢察覺到一陣強烈法力之後,又有微弱的煙火氣息,還以為是祁震師弟你夜間要生活煮食,沒想到是在焙製藥材。”
祁震有些無奈道“我對法力的操控往往偏頗,這本來是仙道修士必須要做的一件事,我卻因為修為進境過快,而錯過了其重要步驟。”
韓玲笑道“要是這句話讓不知情的人聽見,還要以為祁震師弟是多麼狂妄無知的人了……正是因為世仙道修士,大多因境界突破之困難,才會琢磨出這麼多的細枝末節。祁震師弟你想象一下,要是天下修士皆是需要數年功夫便有如你這般強悍法力,還需要小心磨練法力的細緻精微嗎?”
“這……師姐說得倒是有理。”祁震一時之間也想不出反駁的理由。
韓綾彎下身子,從木匣之取出一根金線花梗,然後細目緊盯,周身水汽聚集,祁震感覺自身彷彿處於濃霧之,一吐一納之間,空氣似乎都變得粘稠起來。
然而明明是潮溼的環境之下,韓綾手的金線花梗卻是緩緩乾癟,卻沒有祁震那般激盪的法力,而是如水緩慢淌過一般,而且也不至於像祁震那樣,花梗瞬間被抽乾水分一樣乾癟,而是略帶優美的弧度,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