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陳師兄這番準備,看來我們路不會過得太辛苦了。”祁震讚揚道。
而閔楠則在一旁補充道“其實也不用太過擔心,玄天宗在世俗產業極多,若是路徑城鎮,我們大可以借地休憩,地方的安排會非常熱烈的。”
見祁震幾日在談話,一直在旁邊安靜聽著的煉幾何與微積塵兩人便走了過來,其圓臉微胖的微積塵開口道
“我的家族在玄天宗向南千餘里的高樹城,我們一日飛行,應該可以趕到,不如且在我家停留一晚?”
祁震扶著下巴思考了一會兒,點頭道“微積塵師兄若不嫌麻煩,這確實可行。”
微積塵笑容憨厚,倒是有幾分難為情地說道“我是怕你們嫌麻煩了,家裡人看見一大幫仙師來到,估計會太過熱情,反而擾了諸位清靜。”
與微積塵幾乎形影不離的煉幾何用肘尖撞了他一下,說道“你是沒見過我那些個侄子外甥,我次回家把我纏得都快瘋了,世間任何擾神法術都要厲害。”
仙道修煉不可以世俗歲月衡量,煉幾何看似二十五六歲的外貌,但實際年齡應該超過四五十歲了,其父母恐怕已經不在人世,家族的後輩子侄應該也已經成年了才對。
想到此處,祁震內心不免浮現出一種怪異的感覺,似乎自己與世俗的距離已經越來越遠。
雖然離開紅石城祁家不過半年的時間,但這段時間當所發生的事情,幾乎是尋常人幾輩子才能遭遇的總和。若是祁震清靜無礙地在玄天宗修煉下去,再次回到天南之地,恐怕一切都已經物是人非了。
好在祁震的父母已然離世,祁家雖然經過自己整合,但關係緊密的親屬幾乎沒有,從一開始,那片土地好像根本稱不是自己的“家”一樣。
祁震所關心的幾個親人,妹妹祁雨在青嵐宗,至今尚未相認;祁黛在神農谷清修,不理外界俗事;只有祁霏霏一人,替祁震打理祁家下下,至今祁震仍然覺得有幾分愧疚。
但是這份愧疚是很異的,因為祁震知道,祁霏霏的生命,是雲笙長老以大神通挽救維持的,祁震要讓祁霏霏此生安然,最好的方式是順著雲笙長老的安排,做好自己分內之事。
祁震不是愚蠢懵懂之人,實際他頗有洞察世情的敏銳,這種敏銳早在他還沒有半點修為、尚且是一名廢人的時候有了,可是在修煉了《霸仙真解》之後,實力暴增,思維方式似乎也發生了某種轉變,漸漸不去思考這些問題了。
祁震非常明白,無論是流光真人亦或者是雲笙長老,對他如此厚待和栽培,是要讓他作為一枚有用的棋子,在日後波及天下的劫數之,讓玄天宗能夠繼續傳承下去,讓祁震成為一柄鋒利的刀劍,可以迎難而,斬滅路的邪魔妖祟。
其實以祁震的性格,即便沒有云笙長老等人的安排佈局,面對如此天地翻覆的劫數,祁震也一定會挺身而出,可是卻絕對沒有如今進境飛快的成。
既然是雲笙長老促成祁震今日的變化,那麼祁震對其的回報也是相當的簡單直接,同時他也希望,祁霏霏能夠在如此變化激盪的時局之下,能夠安然主持著祁家。
“祁震師弟,蓮花盛來了。”在祁震沉思之際,陳致禮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考。
當十三人再度齊聚之後,眾人漸漸安靜下來,而且紛紛看向祁震。
不得不說流光真人的安排暗藏玄機,十二名奪得玉符之人,五名長門嫡傳、五名內門弟子,還有兩名外門弟子,無論讓這十二人任意一名擔任嚮導,彼此之間恐怕都不會服氣,而且極有可能爆發彼此的不滿。
每一方的人員之,都有著性格沉穩以及特立獨行之人。長門嫡傳之,蓮花盛舉止傲慢,輕蔑他人,即便對其他長門弟子也一樣,然而卻有煉幾何、微積塵這兩位行事妥善;內門弟子之,源生性情孤僻疏狂,對任何人事完全不屑一顧,但也有如王敬德這般,年長沉默之輩;至於兩名外門弟子,陳致禮八面玲瓏,安渡生生性冷倔,也是相映得彰。
這樣的團隊,若是不加以約束,莫說讓他們一同前往天南之地展現玄天宗門人弟子的優秀突出,恐怕在半路之要打起來。
而且即便派遣一位長老首座也不合適,畢竟老一輩人有著對各自傳承的固執和堅守,反而更容易有偏頗之處,更何況眼下玄天宗內正進行肅清行動,長老首座一律不準擅離職守。
唯有祁震,既是得流光真人信任,同時又是天南之地出身,而且與一般年輕一輩的玄天宗弟子不同,身懷殺伐之功強盛無,即便面對反抗,也有足夠的武力可以壓下;而且更加重要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