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子所遮掩下來。
“我知道你不想聽。”雲笙長老語氣中也帶著絲絲哀切,說道:“我也知道。你想做一個普通人家的孩子,這些事情讓你一肩承擔,實在太過沉重了……你先吧眼淚擦乾淨,聽我說,好嗎?”
雲笙長老從懷中掏出一塊粉色手帕,帶著溫熱的體香,遞到祁震面前。祁震艱難地一點頭。止住淚水。
雲笙長老還是坐在祁震的懷裡,小聲說道:“你是誰的孩子。其實我們玄天宗並不在意,你想想看,你作為災星轉世的兒子,可是不滅災星這三千年來輪轉託舍,其中經歷了多少世代?其中每一代由繁衍了多少兒女?”
祁震眨了眨眼,臉色沉重,這個問題對於他而言的確重要。祁剛這個名字,已經不全然是自己父親的代表,同時也是不滅災星如今在世上的身份。可是在幾百上千年前,不滅災星依舊在輪轉當中,作為沒有修為的普通人,災星留下尋常後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而歷代災星的後代,彼此之間又有什麼關聯嗎?沒有!對於這些後代而言,他們的父親就是在人世間的一個尋常人。單純是他們的父親而已,一旦輪轉託舍,前生的世俗記憶,會再度封印於胎中之迷。
更何況對於普通人而言,此生百年之後,再無轉生來世可言。而災星一旦輪轉,也與他們毫無關聯了。
“你的父親,僅僅是你的父親,也只能以父親的身份對待。”雲笙長老緩緩說道:“至於他是不是災星,其實並不重要。玄天宗固然對其警惕萬分,但不代表我們無法分辨是非。在我們眼裡,你祁震是一個父母早逝、偶遇仙緣的年輕人。並不是什麼災星的兒子,我們尚且這般看你,你自己為什麼又要將自己身世看得悲苦悽憐呢?”
“弟子、弟子心境磨練確實不夠。”祁震低下頭去,卻看見雲笙長老胸前若隱若現的溝壑,只好將視線轉向一旁。
雲笙長老沒有在意,笑道:“所有人的一生都在修煉當中,無關世俗或者仙道,我跟你說這件事,就是希望你能夠明白,不是隻有你才是父母生養的。”
“當然不是!莫說是人,世間萬物生滅來去,皆有跡可循,不存在真正的無根之木。”祁震立即補充道。
“很好。”雲笙長老臉上帶著讚許的神情,問道:“那我再問你,天下人都是有父母生養的,既是如此,一人可以憑父母之言,而去奪另外一人的無辜生命嗎?”
祁震臉色複雜,思考了一會兒才回答道:“只要是無辜的,就不應該奪取……仙道貴生,本就不應有擅取人命之事發生!”
祁震多少猜到雲笙長老問這個問題的目的,她是不希望祁震日後萬一與其父母合流,這一家人的勢力足可以在浩土掀起一陣滔天浪潮,這樣一來,引起的殺伐爭鬥不知又有多少。
而祁震,雖然沒有作出選擇,可是他卻絕對不是一個喜歡奪取他人性命的人,縱然祁震十分擅長爭鬥殺伐,可真正死在他手裡的人,寥寥無幾。
“不錯……這種事情是本不應發生的……”雲笙長老低垂眼簾,隨後問道:“那如果你的父母以至親之情,迫使你這樣做呢?”
“沒有發生的事情,弟子不敢妄言。”祁震始終還是有著一絲對未來的恐懼,尤其是面對雲笙長老這種極為擅長推演之人,她說的話,很有可能就是在描述未來的某個情形。
“此時此刻此地,你且妄言一番吧。”雲笙長老低著頭,臉頰貼在祁震的胸膛上,盡顯小女兒姿態,雙臂環繞著祁震的身體,抱得更緊了。
祁震控制著自己的呼吸不至於因為慾念而急促,鎮定了一番之後才說道:“弟子……弟子是玄天宗的門人,既然已經拜入師父門下,就應該聽師父的……至於父母之言,見到他們,我會讓他們先好好解釋一番,假死離家,留我一人承受家族上下歧視,到底是為了什麼。兒女是該聽父母之言,可父母事先要做到父母應有的職責。”
祁震對父親祁剛、以及母親玉心逢,自然不可能懷有恨意。然而不可否認的是,既然他們尚存於世,為什麼要拋下祁震一人留在祁家。祁雨尚且有青嵐宗的人將其收於門中,為什麼只有祁震一個人,任何父母關懷都感受不到?
如果真的有見面的一天,祁震真的想好好質問他們一番,這麼多年來的失落和絕望邊緣的行走。為什麼要讓祁震一個人獨自承受?
“那好,你就聽你的師父吧。”雲笙長老輕輕點頭。似乎早就料到祁震會這麼回答,隨後又說道:“我並不希望你與你的父母有任何矛盾發生,不管是因為災星的來歷、或者說單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