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還讓門人放開手腳鬥法,萬一無法控制彼此法力,有所損傷,累及修為不說,在心性埋下長久禍根,對宗門未來也是不利。
所以祁震在此事上思考了許久,先是讓大羅洞天中的玄天宗門人,按照過去的方式鬥法較量,然後以自己的眼光指點出不足之處。
這既是考驗玄天宗門人,也是在考驗祁震自己,因為在指點的過程中,祁震總是不免將鬥法雙方想象為必須剷除擊殺的彼此,莫說玄天宗內部的較量,就算是未來的奪寶大會上也不可能這麼做。
更重要的是,玄天宗門人對這次奪寶大會的熱情,其實並沒有祁震想象中那麼熱烈。
看熱鬧的心思是有的,但是要他們下場鬥法奪寶,玄天宗門人不至於像散修之士那般渴求。
有資格在大羅洞天之中營造道場的玄天宗門人,基本都是有先天境界以上的修為,無論是自己煉製的法器,還是門中尊長賜贈,在如今法器品評之中,都算得上是正宗法器的行列。
而那些早就分好層次類別的前人遺物,除去部分丹藥,剩下的最多的還是靈器,加之有主之物基本已經被瓜分殆盡,出身高貴的玄天宗門人自然不太看得起這次奪寶大會的彩頭。
然而世間事並非是看得起與否,它就失去影響力了。萬寶閣在煉製法器的行列中經營數十年,早就摸清仙道修士的性子,除去這部分前人遺物,萬寶閣甚至不惜另外添上一部分自己煉製的法器以及珍藏的天材地寶。
對於新崛起的宗門,祁震本不應該抱持著怎樣輕視的眼光,但是連祁震也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對萬寶閣另有一番看法。
從大羅洞天營造開始,無論是如今的三極五峰、還是過去的仙道七宗,自然彼此間都有來往對方道場,大家都在同一片洞天之內,相互參照,也有利於洞天內部的穩定。
其中,跟玄天宗來往最密切的,正是萬寶閣,或者說,萬寶閣就是針對祁震而來的。
一般來說,將近方圓百里的大羅洞天足夠曠大,只要別四處亂飛,很多修士這幾個月都沒有碰頭一次。但是祁震卻總是能“偶遇”到萬寶閣的修士。
以祁震的修為,當然看得出他們是早早料算到祁震路經何方,然後讓門人等待。有時祁震跟任紅衣四處遊歷,路至中途就跑出幾名萬寶閣的女修,非要拉著任紅衣詢問駐顏之法,祁震也是覺得無奈。要麼就是跟師父溯光真人俯仰山嶽,又來一幫萬寶閣修士跟他們談起地理堪輿。
說是討好,看起來又不像,總之萬寶閣這幾個月以來,似乎都想在祁震面前留下某種印象,但是除了煩人以外,祁震也想不出什麼形容。
直到萬寶閣掌門迦樓羅親自上門。
迦樓羅不是一個人來的,還帶著那名鬼面大氅女子,以及曾經把祁震當成自己兒子的那名女修。
這次會面,祁震屏退了所有玄天宗門人,甚至沒讓師父溯光真人陪同,一人獨坐大殿主座,腳旁一柄金刀半倚,看起來不像是仙道修士,更像是要下山殺人的土匪頭子。
“祁震小道友,又見面了。”迦樓羅一如過去那副輕笑面孔,他身旁的兩名女子則都沒有說話,只有玉心逢不住打量祁震,神色略帶哀慼。
“自己隨便找個位置坐吧。”祁震微微拱手,身形根本沒有離開座位。
三人落座後,迦樓羅先談起玄天宗道場的佈置,一番華麗辭藻之後,讓祁震也覺得有些離譜。
玄天宗在此地營造的道場,風格明顯以隨意自如為主,只要暗合自然,無所謂多麼宏大的氣勢,就連琉璃金頂殿的兩側外牆都爬滿了藤蔓,一眼看去好似深入古木林中。要是在天元峰上,絕對看不見這樣的情形,宮闕巍峨、嚴謹端莊,這才是玄天宗一向的風格。
“迦樓羅掌門到底想說什麼?”祁震最後感覺有些不耐煩了。
迦樓羅臉上沒有絲毫的尷尬,對祁震說道:“我想冒昧地問一句,祁震小道友是哪裡的人?”
“你問這個幹什麼?”祁震看了迦樓羅一眼,心中古怪,但還是說道:“以萬寶閣訊息之靈通,還用得著我祁震說嗎?天下間誰不知道我是天南之地出身?”
“天南之地……是紅石城祁家嗎?”迦樓羅繼續問道。
“瞭解得挺詳細嘛……”祁震皺眉道:“怎麼?迦樓羅掌門在打什麼主意嗎?”
“哪裡敢!”迦樓羅提高聲音,說道:“我只是有些好奇,祁震小道友出身世俗,是怎樣邁入仙道門檻的?”
祁震直言道:“祁家有物產向玄天宗供應,兩者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