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演武場,一來就看見被兩人巨力轟得狼藉不堪的地面,而兩人也都在地面上打坐。
“家主!”
“家主,你怎麼?!”
“家主你無恙否?”
……
一連串的關懷言語從張家子弟們嘴裡說出來,張廣野老人擺擺手,示意自己無事,說道:“來人,將祁震先生送去客房,好生照料!”
“是!”
***
恍惚中,毫無光明可言,祁震只覺得自己落入一片無限的朦朧之中,像是跌落進無底的深淵,不停地下沉、下沉……
“莫非我要死了麼?”祁震突然有了這麼一個念頭。
“張廣野家主的實力果然強悍……我,不是他的對手……”
“武鬥真氣消耗得太快了,怎樣引靈都不夠用……”
“好疼……渾身上下都疼……”
“為什麼呢?明明洗髓伐毛過後,都不怕疼了……但……”
***
“好疼!!!”祁震從床上彈起,大叫起來。
在靜謐、寬敞的房間之中,夕陽餘暉照進窗戶,祁震如同被驚雷劈過一般甦醒過來,只覺得渾身一陣酥麻的疼痛。
“少、少爺……”祁震低下頭去,趴在床沿的祁黛滿臉淚水,眼眶紅腫,下一刻便如乳燕還巢一般,撲進祁震懷裡:“少爺,您終於醒了!”
“呃——”祁黛撲過來的一瞬間,祁震只覺得被碰到的每一處都生出刀剮一樣的痛楚,不過看見祁黛的淚容,還是強忍住沒有呼喊出來。
想到祁震可能身體有傷,祁黛緩緩離開祁震的懷裡,羞怯道:“少爺……我、我弄疼你了吧?”
“沒事。”祁震咬了咬牙,強忍著道:“對了……我這是睡了幾天了。”
祁黛擦擦眼睛,說道:“少爺您都睡了兩天了,張家拿了不少靈丹妙藥過來,就是不見您甦醒,我害怕極了。”
祁震長嘆一聲,道:“沒想到張家主實力這麼強悍,我還是太自以為是啊……對了,張家主有來過嗎?”
“您是說那個白鬍子老爺爺嗎?來過啊,還拼命跟我道歉呢。”祁黛點了點頭,說到張廣野給自己道歉,臉上似乎還有點自豪。
“這……”祁震腦海中浮現出一名壯碩的武林巨頭,因為失手將少女堂兄重傷而不斷低頭道歉的場景,一時不禁乍舌。
其實祁震心裡有些過意不去,他現在回想起來,面對張廣野老人那最後一招,如果不去理會那陣沙暴,最後無非就是被颳得一身皮外傷,只對抗老人掌勁,祁震還是有一定信心的。
只是奈何自己內心有著在對方面前炫技的心理,竟然將一顆顆沙石全部擊得粉碎,徹底將武鬥真氣浪費掉,也不考慮自己肉身是否能夠承受這麼龐大的真氣吐納。
兩人對招瞬間,不過短短兩三息的時間,祁震就將自己的武鬥真氣徹底消耗乾淨,還造成體內一陣氣血停滯,瀕臨死亡。
不過張家似乎十分重視自己的傷勢,一大堆傷藥往自己身上塗抹,撕裂的筋肉也恢復得極快,雖然起身彎腰之時還是有劇痛,不過祁震的性命可以說是撿回來了。
“還真是……命大啊……”在祁黛的服侍下,祁震躺回床上休息,沉睡之前就只有這麼一個念頭閃過腦海。
***
張家,仙居塔。
這座拔地而起,足有十餘丈高度的塔樓,在平坦的天威谷內,如一枝獨秀,高聳而立,能夠俯瞰整個天威谷。
這座仙居塔,當玄天宗的仙師來到之後,就如雨後春筍一樣快速營建起來,隨後的百年時間裡,這座十層高塔,就如同天威谷眾人嚮往仙道的標誌,一直佇立在此。
仙居塔共分十層,除了最下面兩層偶爾會禮節性地對外開放,平常一向是外人免進的。以上的三到八層,是天威谷張家子弟們,如果天賦超卓,就有機會到此地閉關修煉。第九層,則是用來恭迎其他來自浩土中州的仙師們的居所。
至於仙居塔最頂端,從建立至今,只有一人,而外來之人縱然地位再高,也不允許進入。
當然,因為某種機緣巧合,當今的張家家主張廣野,是被這內中之人親自教導,每隔一段時間,就有機會來此地覲見這位仙居塔中最為尊貴之人。
與外人理解的不同,仙居塔第十層並沒有什麼華麗的裝飾,而是單純的只有幾幅簾帳,四面開啟的窗戶吹來輕輕微風,將半透明的簾帳吹拂開來。
被好幾道紗簾遮住身形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