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澤,如同死屍一般,何茗慢慢從強招餘勁清醒過來,第一眼是祁震,但是當她看見自己手的劍刺進祁震胸膛時,一向冷淡的她也不禁內心一顫。
何茗不是沒殺過人,甚至可以說殺了不少,但她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自己為何刺傷了祁震卻讓自己心驚如此。
何茗的震驚只持續了半息,天的仙道高人立刻降下身形,溯光真人凌空虛點,封住祁震胸口諸多要穴,一掌推出,何茗連同她手裡的“麥芒”,不受控制地移開了。
長劍離開胸口不見一滴血液流出,而後神農谷的白桑梓長老再度施展法術,碧清光芒星星點點,瞬間填補祁震胸口的窟窿。
第121章傲慢
碧光浮沉,纏繞在祁震周身,雖說此時此刻祁震躺臥在床,但是依賴秘法以及各色靈丹妙藥,一度重傷瀕死的他,終究還是搶救過來了。
事隔三日,三日之前,祁震與何茗一場大戰,最終還是以何茗以“麥芒”鋒利,險勝祁震,可是兩人運招至極,各自受招,真氣大耗、傷及根基,情況十分危急,而祁震更是有一瞬間心跳呼吸全然停止,若不是有著神農谷的白桑梓長老在此,祁震恐怕要講性命交代於此了。
如此驚世駭俗的一戰,對天南武林人士而言,自然是日夜討論的談資,如今,身在天威谷的人,不多聊幾句關於祁何試之人,恐怕都要被認定為落伍之人了。
“真沒想到、真沒想到啊,祁震最後還是敗給了何茗。”擠滿了武林人士的一間茶館之內,人聲鼎沸,不少人連落座之位都沒有,而其一名似乎幾日都在評點各家武學的錦衣男子,卻依舊侃侃而談。
“陸先生,您見多識廣,祁震先生最後到底是怎樣敗給何茗那小娘皮的?”一名看似身份不低的江湖客,給這位陸先生面前的茶碗沏滿,恭敬地問道。
陸先生飲了一口茶,潤了潤嗓子說道“諸位啊,想必你們當初也都在擂臺邊瞧著,當初何茗劍意劍意沖天、引動天地異象之時,恐怕絕大多數人都在跪地膜拜,也沒有幾人關心祁震到底做了些什麼準備。”
只見眾人紛紛點頭,卻無一人敢大聲說話,畢竟像他們這樣的武林人,實力不一定高,但大多心高氣傲,不服他人,被如斯異象跡牽引心神以至於跪地膜拜,事後想來,實在有幾分丟臉。
那名陸先生繼續說道“祁震擅長刀法,真氣之綿長深厚,恐怕整個天南之地也找不出一個能與他相提並論之人,若非那何茗修為達到煉氣境四階,修出法力,也無法徹底壓過祁震。而祁震自然也明瞭這點,所以不借巨力巧勁,而是深追刀法精深極意,以斬斷一切之意念,破了何茗引動出來的天地異象。”
“這……”陸先生說得有幾分虛無縹緲,這一大幫武林人士聽得有幾分不明所以。
陸先生環顧一週,察覺到眾人面帶疑惑,然後笑道“爾等修為不足,自是不明白祁震修為的精妙所在,但有一點我可以說,單論刀劍修煉,唯祁震何茗兩人可論已入化境。”
“我明白了。”旁邊一位看起來了年紀的江湖客說道“祁震與何茗兩人,都是傾心於刀劍、醉心於刀劍,修煉習武的每一刻都不離刀劍本身,所以當他們修為越高,牽動的異象氛圍則越發犀利龐大,不知……我說的是否正確。”
“然也!”陸先生滿意地點了點頭,拿起面前的茶碗又喝了一口茶,然後說道
“我雖然看不出何茗所運使劍法為何,但明顯不是世俗劍法所能有的景象,當初氣勢之壓迫、劍意之浩然無窮,可真的當得起‘劍仙’二字。而反觀祁震,刀法樸素簡易,但修煉之深入,足堪千丈深淵,有如碧波寒潭一般,深沉、冷靜,不出刀則已,出則驚天動地,我估計,祁震在那一刻,或許是有了些許境界的突破,全身真氣渾然一體,精氣神合一,與刀極致盡展,破了何茗的無邊劍意,迫使兩人正面對決。”
陸先生滔滔不絕,彷彿心神進入了某種意境“祁震何茗兩人之刀劍對決,我想怕是天南之地前無古人之空前境況了,在下不才,也曾遊歷浩土州,恐怕此等兩人事蹟身處州,也一樣是驚世駭俗。”
“哼!胡說八道!”此時,一個刁難的聲音從別處傳來,眾人正在聽講陸先生的評論,突然有個聲音刻意打斷,使得眾人紛紛轉過視線。
只見旁邊的一桌,三男一女,皆是身穿錦衣華服之人,傲氣十足,同樣也是氣勢逼人,其一名面容稍微年輕的男子說道“什麼劍意無窮、什麼刀極致,不過是一些勉強跨入仙道大門之人,還說什麼在浩土州驚世駭俗?目光短淺!簡直一派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