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為何要我負責監察祁震?你不是很信任他嗎?”洄光長老又將話題轉移回去了。
“哈!”流光真人不自覺地笑了一聲,然後趕緊收斂神氣,以神識回覆道“我身為玄天宗掌門,不可能只依賴單純而盲目的信任,祁震是一把刀,一把鋒利無的刀,但越是鋒利、越能殺傷人命,則越容易傷害到自己,無論是玄天宗還是祁震自己,都需要給這把刀加一副刀鞘,而這幅刀鞘,是師弟你。”
“說到底你還是在擔心著什麼,而這裡面與祁震身懷仙緣有所聯絡,對吧。”洄光長老不如他的幾個師兄師姐那般聰慧,但也不是愚蠢之人,交談甚深,他多少也推測出幾分關鍵所在。
流光真人聽到這番話,先是閉眼睛,不知道是思考還是做什麼艱難抉擇,過了好一會兒才睜開眼睛,說道
“是有關聯,而且起祁震自身的仙緣,我對祁震的身世更覺得離古怪,這內所牽涉到的,很可能是未來破劫的關鍵,但縱然是三聖,也不得而知其玄妙所在,師弟你問得再深,我也沒辦法回答你。”
洄光長老面貌作思考狀“身世?莫非祁震還有什麼特殊的血緣?可是我之前以神識觀察了許久,都不曾發現有特殊之處,更別提一身血脈骨肉的純粹了,不像是妖邪之物。”
只不過流光真人沉默了一會兒,沒有對洄光長老的問題作出任何回答,最後洄光長老只好說道
“你既然不願意說,我也懶得問了,你自從做掌門之後,做事總是神神秘秘的,連擎燈這麼嚴重的問題你也不打算挽回一二,我真不知道你在想些什麼!”
“這個位置,不好坐啊。”流光真人微微吐了一口氣,感覺渾身都是一股子緊張的氣氛,捆綁了自己足有百餘年之久,卻依舊無法掙脫。
“若是此番劫數能可度過,我打算傳位於機鋒了,這麼些年實在是太累了。”
“哦?”洄光長老平日裡對玄天宗的絕大多數門人弟子都是一副看不慣的模樣,但是唯獨流光真人的二弟子莫機鋒卻是青眼有加,說道
“你那個二弟子莫機鋒這幾年都在哪裡歷練?怎麼都不見人影?對玄天宗事務毫不熟悉,真能擔當掌門大任?”
對於此事,流光真人反而是沒有那麼多的擔憂,說道“機鋒這幾年基本在西北一帶遊走,西北數郡邪魔異教橫行,機鋒帶著精英會的一些人基本每月都有斬獲,只可惜那處異教根深蒂固,短短几年瀝血如河,卻也無法殺盡。”
“這麼說,莫機鋒手的殺伐之功一點也不少啊,怎麼不讓他去應對未來劫數?”洄光長老臉帶嘲諷地問道。
流光真人偷笑了一下,看著不懷好意地與自己說笑的洄光長老,說道“我的弟子那幾個,老大不管事,老么眼界稍淺,剩機鋒還可以,更何況精英會里的那些人,那個不是精明得不行,與其他宗門打交道,這種事不用我費心去教了。再說了,要換做是你看,現在玄天宗下,還有那些人的弟子適合做玄天宗未來掌門?”
玄天宗的掌門自古以來都是由長門弟子之挑選,並非一定是由掌門嫡傳弟子把持,畢竟仙道人以修煉為主,更多門人弟子更喜歡去做一名不須承擔太多責任的閒職長老,但是爭奪掌門之位的人,歷代都有,只不過這一代掌門流光真人,無論是修為還是威望,都沒有人能與之肩,而教匯出的弟子,更是才能出眾。
洄光長老思索了一下,說道“我原本想說擎燈那傢伙的,不過他門下的那幾個弟子,修為是有了,但是被他師父壓著,沒什麼太多表現……呵,不得不說,你這招可真絕,擎燈再厲害,不過是風光一時,等他的弟子們該出來露露風頭時,早發現這個天下早已變了模樣,這一步棋,你埋得可真夠深的。”
流光真人微笑著輕撫長鬚,說道“擎燈自好把持權勢,分毫都不肯放下,這般長老首座們放縱弟子,多少也與我刻意為之有關。擎燈與我做對,事事都跟我反向行事,自己那幫弟子若是失去了擎燈的庇護,連一個能出主意的人都沒有。”
“那祁震呢?你現在這麼大力培養,不怕未來等他修為境界高了,連我都沒法掌控的時候,反過來對玄天宗有所危害嗎?”洄光長老提及此點,也是自己的擔憂。
流光真人看著那個安靜入定的年輕人,眼神並沒有任何特別的意味,反而是一股返璞歸真的平和,說道
“如今說這些都不過是未來預期,天魔劫數能否度過還是未知之數,若是渡不過,玄天宗也不復存在了,想這麼多作甚?”
“要是能度過呢?”
“如果真能安然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