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覺得一點都不驚訝嗎?”龜丞相笑呵呵地詢問。
海龍王給自己用最好的藍色瑪瑙杯再次滿上酒,頭也不抬的回答:“自從上一次那個小姑娘識破真假鯰議事的時候,我就知道了,她的心思絕對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擬的,這個小子肯定也不會差到哪裡去。近幾年,在身邊我其實已經發現了腦後反骨,一直沒有除去罷了。今天他們倒是幫了我一個忙。”
龜丞相干笑幾聲,然後讚歎道:“今天的菜餚倒是真不錯,龍王一定請了新的料理師。”
“那是,我敬丞相前輩一杯。”海龍王為龜丞相倒酒。兩人談天很輕鬆,似乎那邊能夠震驚整個海族宮廷的事情跟他們一點關係都沒有。
“不關鯉參謀大人的事情,此乃是我一人為之,然後將物證塞到鯉大人的帽子裡。”關鍵時刻,有一名護衛挺身而出,替鯉參謀解圍。
蕭月暗笑幾聲,看來這鯉參謀還真是能收買人心,關鍵時刻,想不到還會有屬下給他賣命。要知道,這麼一來,鯉參謀是有可能逃了罪,但是這名護衛絕對活不下來。見狀,自己為什麼不再補上兩刀呢,最好是把鯉參謀和兩名侍衛都判了重刑,那才有意思。
天星清楚得很,蕭月不是什麼天性心狠手辣的人,可若有人挑釁在先,可就不是她的過錯了。
“是啊,你說是你自己一人所為。可是我記得,在當時我們兩個人去回敬鯰議事的時候,身旁可只有鯉參謀一個人啊。你這麼說,莫非是要犧牲自己,來給鯉參謀洗刷罪狀?”蕭月不留一絲餘地,抓住破綻就絕不鬆口。
這下,鯉參謀的臉色真是變了,他也站在原地說不出話來。天星和蕭月看向一邊的諸位海族官員,卻是沒人開口表達意見,大家都在沉默。鯉參謀乾咳兩聲,看看四周的海族人們,他知道,自己落了下風。源自種族上的歧視已經起不到多大用途,而萬一事情暴露,他就是眾矢之的了。
“鯉參謀,我可還似乎知道點什麼事情,你跟鯰議事多有不和,主要還是因為你的官品問題。對嗎?所以說你有動機去謀殺鯰議事,也能說的過去。”天星抓住機會,就不遺餘力地在蕭月留下的傷口上使勁捅刀子,就是讓對方無可辯解,然後被沒有懸念的置於死地。
鯉參謀看著已經因為中毒而停止了呼吸的鯰議事,抬起到一半的手又落了下去,他嘆息一聲,似乎已經是真的不說什麼了。
“龍王,這件事情,總歸是你來做最後的決定吧。”天星朝著海龍王的主位喊了一聲。由於這是用人類的語言,所以在場海族沒有一個聽懂的。他知道,雖然鯉參謀還能辯解兩句,可是大勢已去,怕是黔驢技窮,影響不了海龍王的判決。
海龍王聽到呼叫,似笑非笑望向龜丞相:“丞相前輩,這件事情就麻煩您了。”
“好吧,那我就去代勞了。”龜丞相也沒有表示什麼不滿意,沒有使用御空,而是拾起自己的手杖,一步一步慢慢走過去。眼見龜丞相來了,所有的海族官人全部閃開,避出一條通道。事件發生的中心地點就剩下天星、蕭月和鯉參謀,以及躺在地上死去的鯰議事。
那些海臣看著龜丞相,都是大氣也不敢出。蕭月畢竟是心底略有一絲真摯善良,望了望鯰議事的屍體,低聲喃喃:“卻沒想到,最大的受害者是無辜死去的鯰議事。”
“這種爭鬥,總是會有死人,也算是正常。”天星壓低聲音回答道。
龜丞相手中拄杖敲擊地面的聲音越來越清晰,那種節奏,彷彿是重重捶打在鯉參謀的心頭一般。終於,丞相到他的身前一米處停下腳步,目光平淡卻仿若無情冷冽,讓鯉參謀不由得心頭閃過一絲不祥預感。
“鯉參謀殺害同朝上級鯰議事,栽贓陷害,逾越法度,不忠不義,造成極其嚴重的影響後果。本相決定,判處鯉參謀死刑。幫兇侍衛,驅逐流放出海族統治區域,任其自生自滅。”
“不,不,不。”鯉參謀三個不字說出,似乎已經是神經受了非常大的刺激,開始意識模糊,突然趴倒在地上,哭喊著吼叫,“為什麼!他們只是異族的卑賤之人,理應去死,為什麼最終是我……”
話沒說完,龜丞相臉上露出很不耐煩的神色,右手輕輕一點,鯉參謀頓時說不出話來,只是憋得一臉通紅。他跪在地上,不斷地翻滾身體,真的像是一個瘋子,四周的海臣都遠遠避開。龜丞相瞥了他一眼,掩飾不住的鄙夷。
“我的話,不想重複第二遍。也沒人有資格讓我重複強調。”龜丞相慢慢地走回了上座,繼續跟海龍王喝酒聊天,雲淡風輕,根本不在意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