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同時,哪怕是朝廷上的政敵,在對方告老還鄉以後,也會罷手的,這,是一種規則,同時也是給自己留一條後路的。
畢竟,哪怕是位居內閣首輔,也不能保證不會有被迫告老還鄉的一天,是以,告老還鄉,幾乎就是一種規矩了。
戰敗的告老還鄉不過問朝事,而勝利者位居朝堂,也不會在追究下去,除非,是生死大仇的那種。
而今個,一個朝廷大員,就這麼被抄家了,而且,還是趙老大人的好友,且,還是被東廠的番子抄家的,何其的悲哀。
“老爺。”
許久,再次離開的管家才算是回到了仍舊站在院子內發呆的趙老大人的身邊。
“都出城了?”
趙老大人的聲音有些傷感。
“都出城了,馮小姐走的晚一步,不過,卻也在東廠番子把守城‘門’之前出城的,現如今,東廠番子已經把守所有城‘門’了。”
管家回話。
“好,走了就好,走了就好。”
趙老大人明顯出了口氣,其實,他讓這父‘女’兩個離京,還有另外一個原因。
若是能找到曾毅,申訴冤屈,那,自然是最好的,可,若是不能,只要能保住馮家的一絲血脈不絕,也算是他能為老友做的最後的一件事情了。
“你說,他們能見到曾毅嗎?”
趙老大人不知怎麼的,突然詢問起了自個的管家。
趙老大人家的管家,和別的官宦人家的管家還是不同的,雖說跟在他身邊多年了,可,卻是從來不摻合進任何事情當中的,是真的只是一個普通的管家而以。
“怕是不會那麼順利。”
管家也知道該怎麼說才能讓自家大人安心,可,卻也更清楚,自家大人,那是糊‘弄’不住的,你就是說的好聽,又能如何?還不如實話實說的好。
“‘亂’了,都‘亂’了啊。”
“大廈將傾矣。”
趙老大人嘆息,這話,管家卻是不敢接腔了,大廈將傾,以自家大人的身份,說出這話,那是什麼意思?
管家自然是清楚的了。
這是在說朝廷啊,是以,這話,管家不敢接腔,也只能當做是沒有聽到過。
宮中。
劉瑾接到手下的彙報,不由得楞了一下。
“沒抓到?”
劉瑾的眉頭挑了一挑,原本正在擺‘弄’‘花’草的右手猛的摘下了一片葉子,拿在手中,來回搓動。
“是。”
傳話的小太監也是有些提心吊膽的,心裡,卻也是怨恨的很,這倒黴差事怎麼讓他趕上了。
劉總管若是真發怒起來,那可不管你是不是個傳話的,一個小太監罷了,在劉瑾的眼中,根本不算什麼的。
“跑了?”
劉瑾詢問,明顯是不相信東廠的番子竟然還能失手,尤其是在京師當中,這可以說是東廠番子的大本營了,竟然還抓不到人,這不是打臉嗎?
“大檔頭說是去的時候,恰巧人不在,是馮歸的長子和長孫‘女’。”
小太監小心的說著,心已經提了起來。
要是跑的是旁人,那還沒什麼,唯獨長子,卻是不成啊,任何一個家族,都是長幼有序的,長子的身份,可是不一般的啊。
果然,劉瑾原本還不算是太過惱怒的臉‘色’這一下子就變了。
“他人呢?”
劉瑾手中的葉子已經被他仍在了地上,雙手負在身後。
“大檔頭已經讓人封鎖城‘門’了,說是等抓著了人立刻來見廠督。”
這小太監,也是東廠的人,是以,以廠督稱呼劉瑾。
“這個滑頭,是怕雜家罰他吧。”
劉瑾冷笑,下面這幫人的心思,他若是不清楚,才算是怪了,尤其是東廠的這幾個檔頭,對於他們幾個的脾氣,劉瑾更是掐的準。
之前,可是在自己跟前拍著‘胸’脯保證的,現如今,出了差錯,豈會敢來見自己,就算是最終沒抓到人,也要等幾天,自己的火氣消了,在來見自己的。
“這蠢材,壞了雜家的大事啊。”
劉瑾嘆了口氣,顯然,對於他手下的這幫檔頭甚至是大檔頭都不怎麼看好的,只是,他手底下也沒更可用的人才。
至於那些投靠他的文臣,是有,但是,防人之心不可無,哪怕這些大臣在怎麼忠心,劉瑾也不會讓他們在東廠內任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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