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一座豹園都修建不得?”
最後一句話,幾乎是正德喊出來的,可想而知,他心裡已經有多憤怒了,若是百官知道了這一幕,怕是絕大多數,都會心寒的。
只因一個宦官的幾句話,就能撩撥如此的怒氣,此,不為明君之相啊。
正德心裡動怒,腳下卻是走的虎虎生風,也不用御攆抬,自己竟然是一路小跑,到了宮‘門’的城牆之上。
“爾等今日跪在這宮‘門’外,是在‘逼’宮嗎?”
“還是在告訴京城的百姓,朕這個皇帝無德?”
正德雖然貪玩,可是,卻不笨,剛一開口,這話,就是字字誅心,壓的百官喘不過氣來,感情,什麼事情都沒說呢,先招來了皇帝的反感。
這,內閣的幾位大學士其實也是有所預料的,劉瑾在宮中伺候皇帝,得到訊息後,豈會沒有猜錯,豈會沒有準備?
只要劉瑾提前在皇帝跟前煽風點火,那,皇帝的脾氣準上來。
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劉瑾這廝,宮外雖然有宅子,可,這廝小心的很,除了白天有空出宮的時候,會回去一趟,夜裡,是肯定要留在宮中的。
劉瑾在宮中,也有正德專‘門’賜予的一座小宮殿休息,這等榮寵,可是罕見。
只不過,劉瑾也聰明,宮中的住處,擺設卻是極為普通的。
沒有辦法,跟本找不著劉瑾夜晚出宮的機會,是以,百官只能是頂著頭皮行動了。
“陛下,臣等赤膽忠心,豈敢行‘逼’宮之舉?”
正德這話,雖然壓在了百官心中,可,內閣首輔劉健,卻是渾然不懼,這老頭‘挺’著身子,脊樑筆直,聲音洪亮:“臣等今次敲響登聞鼓,乃是遵循太祖皇帝定下的祖制,焉有‘逼’宮之意?”
論嘴皮子,怕是沒人能玩過文人的,正德一頂大帽子剛扣下來,劉健更大的一頂帽子就還了回去。
直接搬出了太祖皇帝出來。
這卻也是最為有效的,劉健的這話,硬是堵的正德沒話可說,太祖都搬出來了,他還能說什麼?
正德雖然不喜歡遵守規矩,可是,自家的長輩,卻是不敢放肆的。
“太祖有讓你們跪成一片麼?”
劉瑾卻是尖細著公鴨嗓子,在一旁叫了起來。
“‘混’賬東西。”
劉健大喝:“一介宦官,此時焉有你的話說?”
“劉瑾說的對,太祖有讓你們跪在這麼?”
正德哼哼,卻也聰明的很,不管百官今個到底是想要幹什麼,可是,這陣仗擺出來了,那對自己這個皇帝而言肯定沒好事,若不然,百官用不著如此興師動眾。
既然如此,那,就先別問百官有什麼事,先在氣勢上,壓過對方才行。
“陛下。”
劉健嘴角‘露’出一絲冷笑,仍舊跪在地面上,不過,身子卻是‘挺’的筆直:“太祖曾留下祖訓,宦官不得干涉,違者,斬。”
“這劉瑾仗著聖寵,竟然敢不尊太祖定下來的規矩,如此場合,竟然敢訓斥百官,臣斗膽,請陛下依祖制斬了劉瑾。”
說完這話,劉健拜了下去,以頭觸地。
“臣等扣請陛下,依太祖訓誡斬宦官劉瑾。”
百官符合,齊齊口頭。
原本,今個就是參奏劉瑾的,誰想,這劉瑾自己竟然往上撞了,這不是給百官找由頭的嗎?
“皇……陛……。”
劉瑾有些慌神了,他也知道,這是太祖定下來的規矩,可是,這規矩,早就被打破了,不也沒人提麼?
誰能想到,這幫子官員這麼狠,不過是說了句話,就被他們找到由頭了。
但是,劉瑾卻也不能不怕,祖制就是組制,尤其是太祖定下來的,平日裡,沒人提起,倒還罷了,可是,似剛才這種眾目睽睽之下,百官不饒,卻是根本沒法‘混’過去的。
若不然,就是當今聖上,也不敢背上一個不尊祖制的名聲。
普通人家的孩子,若是不尊祖宗定下來的規矩,那,至多被人罵做是不孝子。
可,皇帝,一言一行,關乎天下,若是敢輕易違背祖制,那,指不定會引來多少口誅筆伐的,甚至,有逆賊以此為藉口起兵,也是未可知的事情。
正德狠狠的瞪了劉瑾一眼,心裡生氣,太監就是太監,別看平日裡辦事沒錯,可,關鍵時刻,就是不行。
若是曾大哥在此,斷然是不會出錯的,甚至,根本就不用他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