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毅在一旁卻是不吭聲,有寧王朱宸濠在,他和正德說話,肯定是不那麼方便的了。
而且,曾毅可以算是旁觀者,是以,對朱宸濠的用意,卻是看的非常清楚。
也或者,可以說是曾毅多想,但是,在曾毅看來,寧王朱宸濠這話,看似是在奉承正德,可同時,也是在為正德出宮,找了一個很好的藉口。
要知道,一直以來,正德出宮,都是被群臣所不允許的。
就算是現在,正德和群臣鬧僵,可是,卻也仍舊不能正大光明的出宮的,還是要偷偷出宮,而且,還要擔心被大臣們參奏。
雖說正德可以完全不理會這些大臣的參奏,甚至,不去看他們的奏摺,可是,正德卻是煩心這些事情的。
而現在,寧王朱宸濠的話,卻是等於給了正德一個非常好的藉口。
可以說,原本,正德還會對出宮有所擔憂,可是,經過今天,寧王的這話,卻是給正德提供了一個非常好的出宮藉口。
若是在有大臣隨意上奏,那,正德完全可以理直氣壯的用出宮體察民情來回復的。
此時的正德,還沒有到達那種完全不理朝政,不管朝臣們的議論,而朝臣們,也還沒有完全放棄對正德這個當今聖上的期望。
是以,寧王朱宸濠的這話,卻是在給正德暗示。
在曾毅看來,寧王朱宸濠的這話,若是故意說出來的,那真的是其心可誅了。
看著樂呵的跟個什麼似的正德,寧王朱宸濠的心裡不屑的冷哼了一聲。
好歹還是當今聖上,可是,這表情,根本就不是聖上該擁有的。
身為天子,自當穩坐不驚。
可是,現在的朱厚照,就因為寧王朱宸濠的一句話,就樂呵的沒了一點帝王的樣子,此等脾‘性’,根本就不適合做皇帝。
在寧王朱宸濠來看,正德這個皇位,就該讓給他,都是皇家人,他,更有資格坐上這個皇位。
而正德,只不過是因為僥倖,先帝只有他這麼一個兒子,才會登上帝位的。
“您這次回京,可否住的慣?”
曾毅突然衝著寧王朱宸濠拱手,既然剛才正德不讓見禮,那,曾毅也就沒有提起寧王二字。
“倒是也沒什麼住不慣。”
寧王朱宸濠看向了曾毅,滿臉的笑意,卻是打量著曾毅。
寧王朱宸濠,可不是出生在京中的,只不過,先帝在的時候,也是來過京城的。
是以,曾毅才會如此詢問。
“只是,多年未來京城了,乍然一看,卻是心生感嘆。”
寧王朱宸濠搖頭苦笑:“一直以來,自以為見慣了繁華,可一看京城,卻猛然醒悟,京城,才是真正的繁華啊,平日裡,是固步自封了。”
寧王的這話,雖然沒有說的很清楚,可是,卻也等於是在說,一直以為他的封地是繁華無比的,可是,比起京城,卻是什麼都不是的。
“若是覺的好了,不妨留下。”
曾毅嘿嘿笑著,卻是將了寧王朱宸濠一軍。
要知道,曾毅可是清楚知道寧王朱宸濠的野心的,那是想要窺視江山的。
要想窺視江山,呆在京城,可是不行的,若是真把寧王朱宸濠留在京城,那,在京城,天子腳下,他還如何的圖謀?
是以,曾毅這話,就是故意在噁心寧王的,而且,還是在用寧王朱宸濠的話來噁心他的。
其實,就算是寧王沒有謀反的心思,也是不願意留在京城的。
在自己的封地,那就是土皇帝,若是留在京城,那可就不成了,那就真是一個閒散親王了,而且,還是什麼權利都沒有的。
“是啊,若是覺的好,留下就是了。”
正德在一旁,卻是對曾毅的這話十分滿意的,只不過,正德卻是沒曾毅想的那麼多,在正德看來,他的這位寧王皇叔,卻是很對他胃口的,很能理解他。
是以,若是留在京城,能經常見面,卻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聽了曾毅的話,寧王朱宸濠的表情就有些尷尬,根本就沒想到,曾毅竟然會說出這話來,而正德的肯定,更是讓寧王朱宸濠想要吐血。
難怪這正德十分寵信曾毅,這兩個的脾氣,根本就是一樣的,唯一不同的,則是正德昏庸,而曾毅,卻是‘精’明,只是,這卻是並不能改變兩人根本的相同。
“京城雖好,可卻不能違背了祖制。”
寧王朱宸濠嘴角‘抽’筋,拱了拱手,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