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萬兩白銀。”
大檔頭小心的敲著劉瑾,這可是當初劉瑾說的,要找最好的,不在乎銀子多少,這,是他能找到的最好的了。
“拿過來雜家瞧瞧。”
劉瑾靠在椅子上,眼睛微微睜開。
“是。”
大檔頭立馬大步跑了出去,沒一會,就端著一個托盤小心的走了進來。
文房四寶,其實,好壞,劉瑾也不懂,除非是真正的大家才會懂這些,只不過,拿著拳頭大小的墨塊聞了聞,有些香味,劉瑾也就當它是好墨了。
至於紙張,一疊的紙張,他更看不懂了,在劉瑾看來,都是白紙,有什麼好壞的,文人,就是多事。
剩下的‘毛’筆,劉瑾則是捏了下筆尖的毫‘毛’,到還算滿意,硯臺,雕工的確仔細,至於什麼材料,劉瑾也沒看出來,不過,就衝著雕工,就是上乘的了。
“這一套文房四寶,可是街邊十兩銀子買來的?”
劉瑾哼哼了一聲,把托盤放在了旁邊的桌子上。
“督公,是一萬兩白銀。”
大檔頭還以為劉瑾是聽錯了。
“你記錯了。”
劉瑾淡淡的道:“這套文房四寶,就是街邊十兩白銀買的,是本督公預見了,識貨,用十兩白銀買下的,忘了嗎?”
“是,是了,卑職想起來了。”
“是啊,這套文房四寶,的確是前日咱們陪督公上街的時候,督公看中,用了十兩白銀買下的麼!”
“瞧瞧咱們這記‘性’,咋就忘了呢?”
幾個檔頭也都不傻,劉瑾這麼一說,他們就明白了,感情他們的督公,皇帝跟前的紅人,是準備拿這套文房四寶送人的啊。
只不過,要送的,肯定不會是當今聖上,若不然,也用不著這麼麻煩的。
而當今天下,除了皇帝外,竟然還有讓他們廠督需要細心送禮,還不能讓人知道價格,免得不要的。
這也的確是一個稀罕事了。
不過,幾個檔頭的腦海裡,卻是同時閃過一個人,曾毅。
現如今,遠在南直隸的曾毅。
劉瑾可是早就‘交’代過他們的,東廠的人,在京城,誰都能動,可是,唯獨有一個府邸上的人,卻是從上到下,包括丫鬟僕人,東廠的番子是一根汗‘毛’都不能動的。
不僅不能動,連嚇著,都是不行的,看到了這府邸的人,哪怕是一個丫鬟,東廠的番子都要繞道。
且,若是其遇到難處了,東廠的番子還要上前幫忙,甚至,還要把這事稟告給他這個東廠提督知曉。
而這戶人家,自然就是現如今,人還在南直隸的奉旨巡視天下的欽差曾毅了。
相傳,曾毅在皇帝跟前,可也是一個紅人。
原本,有劉瑾之前的命令,幾個檔頭就有些明白,這謠傳,怕是真的,現如今這事,更是證明了他們的猜測,看來,那遠在南直隸的曾毅,比他們廠督在皇帝跟前還要吃香,若不然,他們廠督何苦如此辛苦的給人巴著送禮。
而且,還不能讓人知道這東西是多少白銀買的。
這種拿一萬兩白銀當成是十兩白銀‘花’的事情,可不是隨意就能做出來的。
這是要有多麼的巴著曾毅啊。
與此同時,在東廠的這幾個檔頭的心裡,全都把曾毅給列為了不可得罪的人當中。
連他們廠督都要巴著的人,他們幾個東廠的檔頭,是根本就不敢招惹的,怕是人在廠督跟前說句話,他們這些個檔頭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別看大檔頭二檔頭的,在東廠也都是督公以下的頭子了。
可是,東廠畢竟不是朝廷官員,皇帝想要換哪個重臣的話,還要找個理由。
在東廠,只要劉瑾這個東廠提督願意,他一口氣把幾個檔頭全都給換了,也不會有人說半個不字。
甚至,下面的人還要拍手叫好,不為旁的,他們幾個檔頭下去了,下面,自然會要在提拔幾個上來。
東廠檔頭的位置,油水,可是大著的呢,沒人不盯著這幾個位置的。
“恩。”
劉瑾滿意的點了點頭,揮了揮手,道:“都退下吧,本督公在這坐會。”
“是。”
“卑職告退。”
幾個檔頭抱拳,然後退了下去,小心的把‘門’關上,沒發出一丁點的聲音。
“曾大人噢,奴才對您,可是真心伺候著的,真心當您是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