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等著結果呢。
蕭淑和整日亂跑的時候,跟的人也亂,此人未得靠前,待她被關,脾氣變壞,動輒打罵。得勢的侍女都拿不得勢的做炮灰,令其上前服待。這還有什麼好客氣的!趁夜一把剪刀,捅完了還要放火燒哩。
當年宮婢都能撓花太子的臉,今年不過是謀殺一個長公主而已。
鄭靖業那稱不上善良的一生中坑害過許多人,蕭淑和只能算是其中沒費什麼心力的一個。他老人家照樣好吃好睡,心裡還有些惋惜:“怎麼這麼利索?現在的小娘子脾氣怎麼都這麼壞?”
李幼嘉作為忠實的補刀黨,自然與鄭靖業一條戰線,跟著感嘆:“是啊是啊,她的陪嫁錢還沒花完,還沒把那邊兒攪個天翻地覆呢。嘖,少了許多熱鬧啊。”
“有人知道嗎?”
“那小娘子倒也聰明,還放了一把火,勉強能糊弄人眼。收斂的人不敢聲張,悄悄報與我的。”長公主身份特殊,不但有專職治喪的人做先期準備,為表重視,蕭復禮即刻讓政事堂督辦這件事情。李神策高傲、袁曼道古板,唯有李幼嘉圓滑,就攤上了這個差使,方便他“毀屍滅跡”。
鄭靖業眯了眯眼:“我老啦,總不願意見血,也不願意誅連。不如為此女求個情,問她個伺候不周也就罷了——怎麼長公主身邊就只有一個人照顧呢?旁人都是死的嗎?”
李幼嘉會意道:“如此不上心,實是可惡!”
鄭靖業摸摸鬍鬚:“我記得,這內裡有好些都是從宮中帶出來的宮女?那豈不是良家女而非徐家婢?這個你要記得。”
李幼嘉嘿嘿一笑:“這是自然——恐怕,此事最後還要勞動池郎去決斷哩。”
鄭靖業也笑得嘿嘿的。
——這樣的你們有資格抱怨人家小娘子脾氣壞嗎?
此外的甲乙丙丁都覺得鬆了一口氣。
蕭淑和稱不上大奸大惡,但是她的存在就像是一顆不定時的炸彈,你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會炸掉!這貨的思維還跟正常人不一樣,她根本不知道什麼樣的事能做什麼樣的事不能做。論兇殘,她甚至不及她那個太后娘,然而論常識的匱乏,她的戰鬥力絕對破錶,你跟她講道理基本講不通,甚至道理都走不到她面前都被她那個溺愛女兒的娘給擋住了。遇上這麼個人,咒她死吧,太過份,可她要是消失了,咳咳,也沒什麼人會抗議。
最傷心——或許是唯一傷心——的人就是徐瑩了。噩耗是莒國夫人親自入宮解釋的,聽到訊息,徐瑩像是被雷劈到了,驚得半晌沒回過神兒來,嚇得保慈宮的宮女宦官小心地圍了上來,生怕她瘋魔了。徐瑩從入定狀態裡出來,緊接著就是不肯相信噩耗:“阿孃怎麼能這樣說二孃?她是孩子脾氣了些,我已讓她閉門思過,阿孃難道不能容一外孫女嗎?”
莒國夫人哭道:“你醒醒啊!”二孃死了,她的心情是複雜的,少了個胡來的孫媳婦是件好事,可死了個從小看到大的唯一外孫女兒,她也不好受。蕭淑和只要不是莒國夫人的孫媳婦,憑她嫁給誰,憑她怎麼花錢如流水、怎麼養面首搶良家夫男,莒國夫人都會護著她。即便她是了,莒國夫人心裡,也要考慮一下她是個沒爹的孩子,不由寬容一二。
莒國夫人嗚咽著解釋:“昨天夜裡,二孃睡著了,守夜的婢子誤推了燭火……嗚嗚……我可憐的孩子啊!”
徐瑩哪裡禁得莒國夫人這等哭法,與莒國夫人抱頭哭了個昏天黑地。母女二人哭完了,才想起細節來,比如屍身如何,比如喪禮如何,比如身後之事。
因為蕭淑和的身份,又因為是蕭淑和是在自己家裡意外身亡的莒國夫人不好輕易開口。徐瑩神經質地在屋裡來回踱步:“二孃的身後不能寒酸了!”
莒國夫人點頭道:“這是自然。二孃是長公主,按制也寒酸不了。”
徐瑩唸叨了一回女兒的身後事,忽然又咬牙切齒了起來:“跟著她的人都是怎麼伺候的?”
這一點莒國夫人是知道的,自從蕭淑和被禁足,脾氣就變得不好,侍女們都不太敢近前是真的。此時只能含糊道:“你息怒,不要氣壞了自己,你這個樣子,讓我怎麼辦呢?”
第四百四十九章 膈應
徐瑩暗想母親心疼自己正與自己心疼二孃一般,想到二孃,悲從中來,又是一套大哭。莒國夫人陪著哭了一回,眼睛哭得生疼,蕭復禮救命來了。
蕭復禮很是惆悵,蕭淑和給他的童年留下了難以磨滅的陰影,不喜歡她,一點也不喜歡她,然而她走了,又像缺了點什麼,蕭淑和的存在感,委實